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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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说过了,手里有通行卡的都不是一般人。那他们送上去的拍品是什么?
  看这样子,大概是第三个的祖母绿的挂件?
  这么简单?答话的人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不该啊
  拍卖结束后问问黑市的人不就知道了?
  你懂个屁!黑市的人从来不透漏卖家信息,不然他们还怎么混?
  说话间,主持人已经说到了最后一样拍品:下面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请礼仪将拍品送上来。
  两位服务生让了一步,台边上的小门突然打开,顺着轨道滑出的是一只笼子。
  季西风的手突然紧了一下,紧紧地抓住了严远洲的袖子。严远洲一边抚摸着他的背小声安抚他,一边在他手心里写道:别冲动。
  聚光灯下,笼子的铁杆投下一道道影子,笼内趴着一个长发的人。说他是人已经不准确了,他的四肢是扭曲的,皮肤上覆满了鳞甲,闪着绿色的光芒,眼已经瞎了,口中吐出一条猩红的长长的舌头。
  在场的女士们几乎都惊叫一声,捂住了双眼,海葵自然也是,她靠在大翅身边压低了声音:卧槽,那是个人吗?
  大翅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样拍品人类和系外生物蜥蜴种的杂合体。没什么别的用处,当宠物养着玩吧。底价两万吨能源,最低加价是一,请主持人退了一步,伸出手来将舞台让给买家。
  那个组织送来的东西就是这个?严远洲在季西风手心里写道。
  季西风凑在他怀里,咬着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手指也在严远洲手背上写道:应该就是了。
  确实涉及了人造生物。
  有点像我们在d06遇到的那只蜥蜴。
  两人交流过程中,拍卖价格已经一路飙升到了两万五千吨能源,所有参与的人几乎都对这个没什么用处的拍品流露出狂热的表情。
  他们疯了吧?用这么多钱拍一个这种海葵顿了一下,艰难地说出一个词,怪物。
  不知道。大翅也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更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衣冠楚楚的人流露出丑恶的狂热。
  笼子里的那个人,在地面上爬来爬去,攀住笼子的铁杆向上爬了两步,本该脆弱的腹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生物的腹部也是布满了鳞甲,直立起来的鳞片让他觉得奇痒无比,只能在铁杆上蹭来蹭去缓解那种痒的感觉。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举动就像是掉进油锅的水与希独家。,滋啦一声,将现场的气氛点燃得更高。所有人都高高扯着嗓子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扔了出来。
  三万四千吨!我出三万四千吨!
  三万四千五十吨!
  三万五千吨!
  八爪在前面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却被一下子吓了回来。喊价的人扯着嗓子,脸憋得通红,加价的人声音更高,脸更红。他们甚至比笼子里那个人更像野兽,更加丑陋。
  人性在欲望、猎奇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六号桌前也有一个人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压低了声音问自己旁边坐着的人:他们拍这种怪物回去干什么?
  玩呗。六号桌上是一声不屑,这群人有钱有资源闲的,这种东西就是看着好玩,玩两天他们就杀了,扔了。咱们埋在这些生物体内的监测仪从来没有监测到活过半个月的。这些生物已经不是人了,自然这些买主也不会用对待人的方式去对待他们,他们买的就是怪物。只有怪物□□起来才不会手软,才不会被人说是衣冠禽兽。
  这还不算衣冠禽兽?
  哼。
  五号桌还没人加价?他们到底来干什么的?观光的?
  看着吧。
  五号桌上的严远洲正在跟季西风商议着:拍吗?
  季西风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会,又感觉到自己手心里被写下几个字:没关系,我有钱。
  拍。季西风写下一个字。
  不拍就没办法跟那个组织搭上关系,而且谁说的拍卖会拍下的东西就一定要给钱呢?
  他季西风带着鲸落闯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不能抢过来的东西。
  征得季西风同意,严远洲笑着举了举牌,平淡地抛出一个让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的数字:五万吨能源。
  第35章 chapter 35
  卧槽,暴击提价?!真是土大款吧?
  会场寂静了一会儿, 六号桌上突然出来一声低叹, 随即就被捂住了嘴。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人挣扎了几下才被放开,压低了声音:那可是五万吨能源!够养活半个跃迁中心的了。
  估计他没怎么来过这个拍卖会, 最后的杂交品种,哪怕是人和系外生物的杂交,最多也就拍到四万, 他加到四万上就没人再加了。
  你们别说了,听赵先生的。
  被称作赵先生的男人轻咳一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能多赚一万吨不好吗?这次的能源都运到c02星,005号死了之后c02地下实验室很久没出过试验品了。
  明白。几个人俱是微微低了低头,轻声应道。
  五号桌这边, 大翅和海葵坐在严远洲身后的位置,看见严远洲举牌说出那个数字眼睛都瞪大了。海葵捅了捅大翅的腰:大翅,我第一次见有个人能拥有这么多能源。
  嘶大翅揉了揉腰间的肉,你以后能不能不捅咕我?严组长不会是随便说说装大款吧?
  八爪翻了个白眼, 叹息了一句:你们啊能不能多出去见点世面?
  你见过世面,那你见过有人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私有能源吗?
  我没有八爪扶了扶眼睛,但我见过首都杨家是什么样的, 严家跟杨家齐名,想想也不会差。严组长可是严家的儿子,说他们家手握联盟一半的财富也不为过。
  另一边, 季西风也在惊讶,他在严远洲的手背上写道:这么多?
  严远洲:这样才能喝住那些竞价者。
  台上的主持人也愣了一下, 但到底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率先反应过:五万吨第一次,五万吨第二次,五万吨第三次!
  主持人喊过三次,交易落定。会场中响起了主持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掌声,掌声响了两秒,会场四周才陆续有人鼓掌回应。
  让我们恭喜五号桌这位先生拍得今晚的压轴拍品!由于生物的特殊性,黑市允许这位先生在离开黑市之前结清钱款,如果在这位先生离开黑市之前拍品已经死亡的话,那黑市只抽取佣金,不收取钱款。
  八爪皱了皱眉,问道:黑市是不是傻?要是有人偷偷进去把那玩意杀了,那黑市岂不是得赔偿卖家了?
  黑市才不傻。海葵撇撇嘴,黑市只提供交易平台,注意了是只提供交易平台,商品的安全都是卖家自己保证的。卖家自己没看好,导致自己没东西交给买家了,关黑市什么事?
  说话间,主持人已经悄悄退场,会场中的客人们也拢拢衣服,从座位上站起。八爪四处看看:哎?他们怎么都走了?
  拍卖会结束之后的酒会。严远洲揽着季西风站起来,丢给他们一句话,跟着指引人员往外走。
  酒会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八爪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小时才到情报上的时间点啊。
  酒会是两个小时之后正式开始,但是拍卖会是现在就开始预热了。海葵拎着八爪往外走了一步,八爪挣扎着把自己从海葵的铁爪下解救出来,松了松被扯皱的领子。
  刚走进酒会的会场里,严远洲和季西风二人就受到了众人的注目。毕竟是豪掷千金把最后的拍品拍下来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多注意一些呢?
  六号桌的一群人凑在香槟塔前,每人手里端了一杯酒。其中二人互使一个眼色,一人上前,走到严远洲面前:敢问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严远洲推开他递过来的酒,自己拿了一杯,凑在季西风耳边小声关心道:宝贝,你想喝吗?
  看着季西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之后,他才回过头跟那个上前搭话的人说话:免贵姓严,先生呢?
  姓周。严先生看着面生,是刚拿到通行卡吗?
  呵,严远洲笑了笑,不瞒周先生说,我是上个月做了笔小生意才晋升的,之前的消费额都不够。
  小生意?听严先生的语气这生意是不小了。姓周的那人喝了一口酒,我最近也想拿通行卡,不想再跟着我们家大哥来了。他遥遥指了指酒会中央的方向,严先生方便坐下跟我详细谈谈吗?
  当然。严远洲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个人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周先生向着窗外看了一眼感叹道:黑市可真是财大气粗,酒会的会场外还有这种景色。
  严远洲抬眼看去,只见窗外是一片星海,十三颗行星格外醒目,在窗外运转自如。这里占尽十三星星域的地利,加上酒会天时正好,十三颗星正好运转到近乎一个平面上,浑然像是星域政府专门为黑市所造的景致。
  是啊,我在a系星域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美景。
  这里虽然好看,但到底是c系星域了,比不上a系星域靠近联盟政府。严先生这个姓氏想来也不简单吧?
  周先生说笑了,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起步时借一借首都严家的势力罢了。严远洲假意大笑两声,将季西风揽得更紧了一些。
  两人双手紧握,严远洲在他手心里写道:卖家应该就是他们了。
  季西风偷偷从垂下的眼帘下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眼神飘忽,笑容下是试探,方才说的话里在有意无意间套他们的信息。如果不是做贼心虚的卖家,也不怀什么好意。
  他将头往严远洲肩头靠了靠,轻轻蹭了一下。为色所迷的土大款严远洲立刻直起身来,揽着人嘘寒问暖: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
  季西风摇摇头,装作无力地靠在他胸膛上,手指爬上他胸前的扣子,在他上衣的第一颗扣子上反复拨弄,另一只手在暗处偷偷写道:试探一下他。
  严先生,这是
  哦。严远洲把季西风的手收进手里,小声安抚了他一句后回答周姓男人的话,这是我的爱人,有点小脾气,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您爱人真是生得美丽,美人总是有些特权的。请问您爱人贵姓?周姓男人伸出手来想要跟季西风握握手,却被季西风灵活地一躲躲过去了。
  海葵隔得老远都看到那个男人朝自家队长伸出手来了,顿时柳眉一立,拽了拽身边的大翅:你看那个男人干嘛呢?
  怎么了?
  我觉得那个男的要对我们队长下手。
  你看错了吧?大翅回她,你看那不是把手收回去了?
  大翅,你瞎了?海葵捏了一把他的手臂,那是严组长拦回去的。我们回去一定要谢谢严组长,要不是他,队长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多危险啊。
  大翅没话可说,心想:危险个屁啊,要是没他,队长可能直接调一支舰队打进来了呢。
  周先生见笑了,我爱人有点害羞,不爱说话。严远洲把姓周的伸出来的手挡了回去,抱歉地笑了笑。
  严远洲也怕,他一怕季西风被人占了便宜,二怕季西风一个不对劲上来把这男的手捏断。
  没事,呵呵。姓周的见一次不成就收回了手,转而进入正题,严先生今天可是大手笔,五万吨能源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买个玩物,严先生不觉得不值吗?
  听到这句话,严远洲笑了一声,满身土大款的范儿:我这个人啊,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喜欢就买了。这不是我爱人喜欢,我为他拍下来这东西,就当是买个开心。
  那人心中翻了个白眼,心道:您这个开心买得真是贵啊,面上还要笑着赞同:说得没错。
  没想到严远洲那边根本没有停下的一意思,居然还有话等着他:再说了,这玩意儿可不是个玩物,我瞧着挺有意思的。
  严先生对这个感兴趣?那人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放,我可看那东西有点奇怪。
  怪不得六号桌今天什么都没拍,原来是觉得奇怪?我倒是觉得挺有研究意义。严远洲装作无意的说道,我看他们那些科学家不是经常研究这研究那的吗?他们都没研究出这个玩意来。这个人啊,有知识还是不如有钱。
  听到这话,周姓男人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后便举起酒杯遮住嘴角,顺便也遮住眼中的嘲笑和不屑:哈哈哈说得是。
  季西风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这个人,从他的表情中获取信息,再加上严远洲时刻将他们两个的对话写出来,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确认,最后一个拍品的卖家确实是六号桌。
  他手搭在严远洲背后写道:是他们。
  严远洲感受到了那三个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着那个姓周的笑了笑:抱歉啊,我的同伴们在叫我们了。
  远处海葵和大翅对着这边举了举杯,姓周的也举了举,站起来将严远洲和季西风两人送了两步。
  谢谢周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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