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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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慕容鹤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秀春.宫的人,所以……!”韩玄昌顿了顿,终是没有直说出来:“他与秀公主的关系很密切。其实一直也有很多人在奇怪,慕容鹤虽然外表看起来也算得上英武,但却算不上俊美男子,论气质,比他更加威猛的男人也是多如牛毛,可是秀公主却偏偏看中了他……他本是豹突营的一名小小校尉,两年前在宫中负责巡卫之时,碰上秀公主……自那以后,不过半年时间,就坐上了豹突营护军参领的位置,谁都知道,这个位置,那是秀公主送给他的。”
  韩漠皱起眉头,想到秀公主竟然和慕容鹤这样的人缠在一起,心中顿时对秀公主大是反感。
  “他既然和秀公主在一起,又怎的混到萧家门下?”韩漠很奇怪。
  韩玄昌解释道:“其实这倒是根基的问题。这慕容鹤曾在西北大营当过兵,在边疆倒是立下过功劳,后来豹突营补充编制,萧怀玉便举荐过慕容鹤,所以慕容鹤回到京城后,进了豹突营,更是得了一个校尉之职……萧怀玉对于朝中的事情,向来是不过问的,他好不容易举荐一个人来,圣上自然是当即照准了。慕容鹤是萧怀玉举荐过来,自然感萧家的情,也就和萧家混在一起,来京没两个月,就拜在了萧太师的门下,所以与萧家也是大有渊源的。”
  韩漠此时才明白,慕容鹤为何脸上总是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慢姿态,原来他身后竟然有这两座大靠山,也怪不得他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我记得慕容鹤当初刚进京的时候,倒也有一身子骨气……!”韩玄道不屑地笑道:“不过终是没能抵挡住权势美人的诱惑,如今后面有了靠山,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他手掌扑在桌面上,弹着二指,眉头微皱,倒似是在思虑什么,微一沉吟之后,才道:“如今说来,那个慕容鹤倒也是一颗扎眼的钉子,如今豹突营指挥使年老体衰,这要是如此下去,保不准豹突营指挥使一职便要被慕容鹤得去,那时候萧家更是如虎添翼,对我们可就大大不利了。”
  韩玄昌也肃容道:“大哥,昨夜西门府黑旗行刺,守在府外的御林军正是慕容鹤统领……咱们能不能借此参他一本,再不济也安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
  韩玄道立刻摆手道:“万万不可。慕容鹤后面是有那两座大山的,要参他下来,难于上青天,而且此时我们更不宜与萧家正面相对……慕容鹤是萧家在军方的一粒棋子,他们可不甘心这颗棋子被我们拔去。”
  “咱们总不能看着这颗棋子在棋盘上越来越扎眼!”韩玄昌皱眉道:“有时候一盘棋局,那些不起眼的棋子反而成为胜败的关键。”
  韩玄道神情阴鸷,冷冷道:“慕容鹤此人,终是要除去的……只是此事要做的悄无声息,不可正面相斗……!”他摆了摆手,道:“此事回头再商议吧。小五,若无他事,明天晚上,我领你先去范府走一遭,有些事儿还是早些办妥为好,你这亲事,越早办成,对韩范两家也就有早一分的好处!”
  韩漠忙道:“大伯,明晚只怕不成!”
  “为何?”
  “秀公主让我明晚去秀春.宫。”韩漠只能道:“她的旨意,总不能违抗的。”
  韩玄道眼中顿时显出奇异之色,“秀公主要你去秀春.宫?”
  韩漠只感觉韩玄道的眼神大不寻常,心中顿时有些发毛,不知道这位行事诡异的大伯又有什么想法,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韩玄道与韩玄昌对视一眼,都是露出怪异的神情,随即韩玄道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小五似乎为我们找到除掉慕容鹤的法子了。”
  韩漠一脸疑惑,不懂韩玄道此话的意思。
  韩玄昌却是一副担忧之色,缓缓道:“大哥,你是想……这只怕有些不妥吧?既然要和范家结亲,这条路子还是不走为妙!”
  韩玄道淡淡道:“亲事定是要结的,但是秀公主真有那种意思,我们若不抓住机会,日后只怕不会有更好的法子了。”
  韩漠机灵的很,韩玄道那怪异的神情,顿时让他有一种极怪的预感,心中一沉,只望韩玄道出的主意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韩玄昌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看了韩漠一眼,眼神中颇是不舍之色。
  “小五,慕容鹤能够在京城里混的风生水起,靠的是背后的两座山。萧家重视慕容鹤,一来是慕容鹤手上确实有一些兵权,但最重要的却是他们想利用慕容鹤来对秀公主形成影响……!”韩玄道凝视韩漠道:“秀公主或许真的迷恋慕容鹤,所以慕容鹤自持秀公主撑腰,在燕京嚣张跋扈,做了不少恶事,如今有个机会可以打掉慕容鹤背后这根柱子,小五,你可愿意去做?”
  韩漠勉强笑道:“大伯,不知小五要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儿直突突。
  “让秀公主离开慕容鹤!”韩玄道肃然道:“只要秀公主心中没有慕容鹤,慕容鹤的这根柱子就算倒了,如此一来,慕容鹤就会很好对付。”
  韩漠硬着头皮道:“秀公主既然喜欢慕容鹤,要让她离开慕容鹤……这个实在有些困难!”
  “本来是很困难,不过……秀公主既然让你去她的秀春.宫,此事便大有转机。”韩玄道平静道:“据我所知,真正能够接受秀公主邀请进入秀春.宫的,并没有几个人,你能得她的邀请……她应该对你有了好感!”
  韩漠眼皮子一跳。
  作为穿越者来说,韩漠的心里年纪远远超过他现有的年纪,对于那些妇人,他是并不排斥的,相反,凭心而论,在韩漠的内心深处,对于碧姨娘这一类的风姿妇人是很有好感的,秀公主年纪虽不算小,但是风姿卓越,性感媚人,韩漠初见时,从男人角度来说,也是有几分心动。
  但是韩漠对秀公主自然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秀公主再诱人,终是堂堂公主,立场和身份的区别,韩漠深知和秀公主不可能有什么男女方面的情愫。
  对于秀公主奢靡的生活,韩漠也是从心中反感,今日得知秀公主和慕容鹤的关系颇为暧昧,那更是厌恶。
  此时隐隐明白韩玄道话中的意思,感觉颇有些不可思议,忙道:“大伯,这……秀公主令我前往秀春.宫,或许只是有些事情要谈……!”
  韩玄道摇头道:“此事只怕不会那么简单,秀春.宫是秀公主的寝宫……能有什么大事要你前往他的寝宫相谈?”
  韩漠瞅瞅韩玄昌,直往父亲赶快出来圆场,韩玄道明摆着是要自己去勾搭秀公主,从慕容鹤手里抢过秀公主,从而让秀公主对慕容鹤失去兴趣。
  韩玄昌皱着眉头,似乎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秀公主的玩物,“大哥,漠儿尚且年幼,这事……这事还是另觅他法吧!”
  韩玄道微微皱眉,靠在椅子上,神色阴鸷,一时并无说话。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颇有些压抑。
  “三弟,小五,非我心狠。”许久之后,韩玄道才一声长叹,“小五若真得秀公主喜爱,非但能够拔掉慕容鹤这颗钉子,最为紧要的是,日后秀公主大可为我韩家做些事情……秀公主的能力,我不说,你们也是知道的。她手掌东花厅,又控制内库,圣上对她还是颇为信任的,这样的人若是帮着我韩家,萧苏两家便更不会轻易对我韩家下手。”
  韩漠皱眉道:“秀公主既然是皇族的人,又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岂会因为个人情.欲,便会置皇家利益而不顾?”
  “你说的不错,秀公主终归是皇家的人,她最终考虑的还是皇家的利益。”韩玄道嘴角泛起冷笑道:“但是皇家如今正是冷眼旁观,说白了,他们是坐山观虎斗,就是要看我们这些世家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再出来收拾残局。皇家是很愿意看到我们世家相斗的,斗的越狠,他们会越高兴……其实我们各大世家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既要斗倒别人存活下来,却又不能斗的元气大伤……皇家会插手让我们斗的更凶,所以秀公主是愿意出手从中搅合的。”
  燕国的世家之争,其实是很玄妙的事情,既想除掉其他家族,一家坐大,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消耗自身的势力,否则即使斗垮了其他家族,到头自身元气大伤,皇族到了那个时候可是不留情的。
  “小五,大伯也不多说,该怎么做,你心中有数就是。”韩玄道站起身来,上前轻轻拍了拍韩漠的肩膀:“一切为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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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四七章【朝堂结盟】
  韩漠离开韩玄道的书房,充满着一种无奈之感,且不说已经定下和范家的亲事,只说韩玄道很明白地提出要自己使出美男计去拉拢秀公主,他愈发觉得京中的政.治斗.争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更是不择手段。
  卷入京中之争,泥潭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白夜郎已经在里面吃着点心等候,这一阵子,两人都是在深更半夜互相传授着对方功夫,白夜郎倒是从韩漠身上学到了格斗术的一些基本要领,而韩漠也是从白夜郎身上获益颇丰,《气经》之妙处,太极步的玄奥,让韩漠钦佩不已。
  “只是刚刚开始。”白夜郎漠然道:“西花厅并不像你想的如此简单。”
  虽然黑旗刺杀事件在燕国上层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普通百姓是不清楚其中内情的,但是白夜郎显然算不得普通百姓,他想知道的事情,总是能够很轻松就得知。
  “我知道。”韩漠点点头。
  虽然西门雷藏的阴谋破败,但是韩漠每想起此事,都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青鹰安排那几名刺客暗杀自己,打草惊蛇,如果不是自己寻根摸底,如果青鹰不是潜伏在黑旗中的自己人,那么西门雷藏的阴谋是否有可能成功?一旦阴谋成功,包括韩玄昌韩玄道在内的燕国政要被一网打尽,那么燕国如今又是一番什么情势?
  想到后果,韩漠手心就有些发冷。
  白夜郎露出怪异的笑容:“韩漠,你还太嫩……你最好期盼杜无风不要来亲自找你……!”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道:“今晚继续教你太极步法!”
  ……
  ……
  韩漠作为暗处的厅长,本是不用参与早朝的,不过因为黑旗刺杀事件,次日早朝,韩漠还是得到旨意,入朝听政。
  执礼太监叫过号子,刑部尚书贺庆之已经出列道:“启禀圣上,微臣经过审讯,已从西门族人口中得出供述。西门雷藏怀有叛逆之心已久,更是早就与魏国暗中有勾结,卖国求荣,通敌叛国,此番行刺计划,亦是西门雷藏与魏国黑旗精心策划,实乃大逆不道……!”他从袖中取出文本,恭敬道:“这是西门一党的供词,还请圣上过目!”
  当下有执礼太监下来接过文本,上呈坐在龙座上面无表情的皇帝。
  皇帝接过证词,只是随便翻了翻,递给执礼太监,冷冷道:“西门雷藏还真是胆大包天,幸得诸位爱卿平安无事,实乃我燕国幸事。”
  满朝文武,大都明白,这些所谓的证词,真实性只怕是有待商榷,无非是贺庆之严刑之下逼出的口供而已。
  西门雷藏此番计划,忌讳的就是泄露风声,他孤注一掷,行事自然谨慎万分,此案发生之前,只怕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桩阴谋。
  西门一族京中虽也有不少官员,但是真正知道其中内情的,恐怕是少之又少,所以真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真实的口供来,那还真是见鬼了,无非是抵挡不住严酷刑罚,所以随意编造谋逆事实,画押招供,不过是要免去皮肉之苦而已。
  凭心而论,西门雷藏诛杀重臣是事实,若说他此时便有心谋逆,那还是要商榷一番的。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什么罪名已经不重要。
  内阁既然有心要从燕国版图上抹去西门一族的势力,那么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证据而已,不管西门族人是否知道真凶,只要从他们口中吐出来的东西,都会成为证据。
  “此乃圣上隆恩眷顾!”朝臣一起道。
  皇帝靠坐在龙椅上,望向坐在朝臣最前列的萧太师,问道:“太师,内阁可议出处置方法?”
  萧太师忙起身道:“启禀圣上,京中的西门族人都已经拘押下狱,贺尚书以及大理寺胡大人都在加紧审讯,但望能多审出一些内情来。吴郡方面,兵部已经发出调令,自宜春郡和东海郡调拔城守军进入吴郡境内,协同吴郡城守军控制局势。为防西门族人逃至海上,更为防备吴郡水师动乱,内阁已经议定,调拨东海镇抚军沿东海北上,进入吴郡海域,控制吴郡水师。一旦擒拿住吴郡西门族人,将会押解进京,由圣上裁决!”
  皇帝颔首道:“诸位爱卿处理得法,深得我心。”
  此时却有一名言官出来道:“启禀圣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道:“爱卿平身说话。”
  那言官起身来,瞥了一眼前端的兵部尚书范云傲,终于道:“据微臣所知,事发当夜,范尚书被西门雷藏带离七巧阁,刺杀之时,却不在现场,此事非同小可,臣以为范大人该向圣上解释一番,否则只怕会有人怀疑……!”他却没有说下去。
  范云傲回头看了言官一眼,冷冷一笑,道:“怀疑什么?”
  那言官一咬牙,道:“不明真相的,只怕会怀疑范大人与西门雷藏有些瓜葛!”
  立时有范家言官出来呵斥道:“胡说八道,贺子哀,范尚书忠君爱国,那是堂堂君子,岂会与西门雷藏那宵小之辈有瓜葛?你诬蔑范尚书,其罪当诛!”
  言官贺子哀冷笑道:“非我诬陷,只是当夜所有人都在场,偏偏范大人中途离去,躲过刺杀,不由人不暇想。若是与西门雷藏并无瓜葛,西门雷藏为何要将范大人带出险地?这总是要一个说法的。”
  贺庆之三角眼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咳嗽一声,道:“贺侍御史,范尚书为人正派,西门雷藏领范尚书出去,只怕是西门雷藏另有机心……!”望向范云傲,似笑非笑道:“范尚书,您说是吧?”
  范云傲冷笑道:“范某之心,天日可表,若是要说范某与西门雷藏有瓜葛,还是请拿出证据来说话!”
  贺庆之神情一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范大人,若说证据,你中途被带走,已算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若说证人,当夜满园子的人可都是看你离开,这总是事实吧?”
  范云傲立刻道:“莫非仅凭范某离席,便要说范某与西门雷藏有瓜葛?贺大人,你这道理,也未免太过荒谬!”
  贺庆之毫不退让道:“荒谬不荒谬,那就要请范大人自己说明白了,那天夜里,你为何要出去?”
  “范某是得西门雷藏要求,去赏画!”范云傲平静道。
  “看的什么画?”贺庆之咄咄相逼。
  范云傲冷笑道:“贺尚书是要审问范某吗?”
  “审问?范尚书,黑旗刺杀,满朝震惊,那是大事。我贺庆之即为刑部尚书,管理刑案,身在其职,就不得不查。范尚书既然在此案中有所牵连,本官自然也是要好好查一查的。”贺庆之脸色阴沉:“本官办案,不看涉案是谁,只看案子本身。”
  范云傲嘿嘿笑道:“如此说来,贺大人似乎已经确定本官是你的案犯了?”
  二人剑拔弩张,皇帝坐在龙座上,看似面无表情,但是眼眸子深处却闪着光,他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斗争,自己的臣子越是斗的凶,居中的皇权就越安全,也会愈发显得重要。
  贺庆之与范云傲当堂相争,贺庆之自然是每一句话都将范云傲扯到西门雷藏的预谋中,而范云傲云淡风轻,连续反问,倒是让贺庆之直皱眉头。
  忽见韩玄道出了列,恭敬道:“启禀圣上,依微臣所见,范大人实与此事并无干系,不过是西门雷藏玩的牵连伎俩而已。”
  他一出来,朝中文武顿时表情各异,仅仅一句话,立场鲜明,众人俱都明白,韩家这是要出手帮助范家了。
  萧太师本是一脸平静,听到韩玄道的声音,顿时皱起眉头,转头看了韩玄道一眼,顿时眼中满是阴鸷之色。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但一瞬间就恢复平和之态,一片平静。
  皇帝看着韩玄道,缓缓道:“韩爱卿,你且说来?”
  韩玄道恭敬道:“谢圣上!”看了脸色泛青的贺庆之一眼,缓缓道:“其实道理很简单,若是范大人参与此事,总是有蛛丝马迹的,再不济,总也要几个范家的人出现在此次事件之中。诚然,西门雷藏中途带走范大人,事有蹊跷,但是细细一想,却也不过是西门雷藏一人之奸计而已。他不过是想谋逆犯上,事成之后,必定有所动作,怎能吾皇天威,仅凭他西门一族反叛,无疑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而已。所以他带走范大人,想必是想借此拉拢范大人,为他西门一族助威,只可惜这仅是他一人想法,范大人忠君爱国,自不可能与他同流合污,他这诡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大家试想,若范大人真与他有所瓜葛,为何这次事件之,没有见到一名范家族人参与其中?当时范大人虽是离开,但是范越范启岭几位大人尚在七巧阁内,范大人若真有图谋,难道还要留下范氏族人任刺客屠戮?据我所知,找到范大人时,范大人是在西门雷藏的书院中,身边可是有西门家的家将在胁持……由此可见,范大人实是清白,若仅因西门雷藏中途带走范大人,便说范大人与西门雷藏有瓜葛,实在有欠思量!”
  他洋洋洒洒而言,却是合情合理,范云傲看着韩玄道,微微点头,眼中显出感激之色。
  韩玄道话声刚落,大理寺卿胡雪辛立刻出列道:“启奏圣上,韩大人所言极是。我大理寺亦是对此案详加调查,范氏族人并无一人牵连其中,由此可见,范大人实乃清白,绝不会与西门雷藏有丝毫瓜葛。我大理寺也是审问过西门府的下人,据他们交待,西门雷藏当时确实有意拉拢范大人,却被范大人严词拒绝,范大人当时更痛骂西门雷藏居心叵测,劝他悬崖勒马,若是不信,微臣可提证人前来!”
  韩胡两家同时出手,贺庆之的脸色更是难看,而萧太师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苍老干枯的手微微握拳,显然是愤怒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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