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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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淡淡道:“那你为何不过来取朕的性命?”皇帝背负双手,火光之下,气定神闲,“黄矩,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怕了?”
  安国公大笑道:“老夫既然敢做,也就不会有丝毫的畏惧。”轻抚胡须,道:“瀛元,你是不是想等着近卫军?”
  皇帝眯起眼睛。
  “随同前来的近卫军,你是否觉得就在通天殿外?”安国公冷笑道。
  皇帝淡淡道:“莫非他们已经不在?”
  此时,那位假冒“范泉”的骁尉已经笑道:“实在对不住,就在先前你歇息的两个时辰之内,我已经将通天殿外的近卫军调离!”
  轩辕绍皱起眉头。
  骁尉笑道:“轩辕将军,你应该知道,范泉是有那样的能力。先前我忽然心血来潮,出了通天殿,本来是想过去巡查一下,后来干脆将他们调走,他们如今恐怕已经距离通天殿有一段路途。”顿了顿,笑道:“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不但是随驾而来的八百护卫,今天刚刚调动过来的两千近卫军,我也已经派人拿着令符前往,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他们也已经回京了。”
  安国公哈哈笑道:“瀛元,老夫对你是不得不防。今日我们刚刚出京不到两个时辰,京中却忽然有一支近卫军出京来,老夫得到消息,那两千近卫军就驻扎在通天殿附近,得知此事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老夫只能让人将他们调离。”叹了口气,含笑道:“你想着让那两千近卫军前来解救你,只怕是难以实现了。”
  皇帝皱起眉头来,那骁尉已经笑道:“在调离那八百护卫之时,我就派人前往,如果估算的没错,他们已经离开。”
  皇帝冷笑道:“你能轻易将他们调离?”
  “若是轩辕将军尚在那边,自然是无法调离。”骁尉笑道:“不过轩辕大将军护驾在侧,那边还有范泉的部下,范泉好歹也是近卫军骁尉,除了轩辕绍,别人也不敢违抗他的军令,我以范泉的令符去调动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皇帝长叹一声,道:“黄矩,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机关算尽,你终究还是棋失一招。”安国公戏虐笑道:“对了,老夫差点还忘记告诉你,为了以策万全,老夫还有另一支军队似乎也正往这边过来……池大将军也应该到了。”
  “池公度?”不远处的徐从阳率先吃了一惊,“他难道也叛了?”
  安国公冷笑道:“池大将军心存社稷,昏君祸国殃民,池大将军早就看不下去,他也觉得想要匡扶社稷,只能由汉王殿下登基为帝!”
  便在此时,就听得马蹄声响起,随即一骑飞驰而来,黄天都见到来骑,正是自己留守在正门的部下,武京卫进入武京卫,为了以防万一,与通天殿各门都留有兵士看守,见到来骑,黄天都立时叫道:“出了何事?”
  那人翻身下马,拜伏在地,禀道:“指挥使,城外来了一支兵马,人数众多!”
  “是谁的人马?”
  “右屯卫军!”来人立刻道:“打着右屯卫大将军的旗号!”
  黄天都双眉一展,大笑道:“父亲,池大将军到了,他的兵马就在城外。”又问道:“看清楚有多少人马?”
  “黑压压的一大片,不下四五千人!”
  安国公抚须笑道:“池大将军果然是守信之人,这几千兵马,那可都是池大将军手下的精兵强将!”
  黄天都问道:“父亲,是否派人去迎接池大将军!”
  安国公正要点头,但是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可看清,确实是池大将军的人马?”
  “绝无差错!”来人回道:“我们看到了池大将军在军阵之中,那杆苍蛇枪就在手里,池大将军声称要来诛杀昏君,助国公一臂之力!”
  黄天都欣喜道:“父亲,池大将军已到,大局已定,拿下昏君,拥立汉王殿下登基,我等护送汉王回京,大局可定!”
  安国公却也是露出欣慰之色,向汉王瀛平道:“殿下,池大将军也来效命,大局已定也!”
  群臣此时都已经是大惊失色。
  池公度平日为人低调,少于同僚往来,众人其实对他的性子还真是摸不透,但是此人一直都是跟在雷孤衡的部下,乃是雷孤衡手下的爱将,雷孤衡乃是豪义之人,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雷孤衡是忠义之人,在外人眼中,他手下的爱将自然也不回事卑劣小人。
  方才安国公声称池公度也已经反了,许多大臣却也并不相信,此时听得池公度果真率兵来到通天殿外,众人才知道安国公所言不虚。
  不少人心中骇然,许多人都知道安国公精于算计,却料想不到此番竟是设下如此陷阱。
  其实有一部分精明的大臣瞧见皇帝一直淡定自若,虽然看到安国公谋反,却并无慌乱之态,心中便感觉圣上是否留有后手。
  当皇帝自称洞悉安国公的阴谋,不少大臣心里更是觉得皇帝陛下一定早有安排,先前的惊恐之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只是从安国公口中,他们知道了皇帝已经调遣了一支近卫军出京,可是这支近卫军,却似乎已经被假冒范泉的家伙派人调走,众臣心中一沉,看来皇帝陛下却终究是算计不过安国公,他安排的杀手,却早就被安国公轻松化解。
  而池公度领兵前来,更是让众臣失色。
  不少人心中已经知道,此时此刻,皇帝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后手。
  京城京郊,皇帝最依仗的武将有五人,十二卫镇国大将军雷孤衡、皇家近卫军统领轩辕绍、武京卫指挥使黄天都、左屯卫忠武将军韩三通、右屯卫勇武大将军池公度。
  这五人可说是京城军队的核心武将,其中自然以雷孤衡的份量最重。
  如今雷孤衡远在东南,轩辕绍就在通天殿,已经不可能调动军队,左屯卫忠武将军韩三通远在河北平定青天王,甚至于左屯六卫军,有大半已经抽调至河北站场,而武京卫指挥使黄天都和右屯卫勇武将军池公度却齐齐造反,这两人都是手握重兵,如今既然联手在一起,那么京城内外,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抗衡,虽然近卫军的装备和战斗力都要强过十二卫军,可是轩辕绍被困在这里,而通天殿附近的近卫军也都已经被安国公设计调走,如此一来,皇帝手中便再无依仗。
  不少人并没有忘记神衣卫。
  神衣卫是帝国最阴暗神秘的衙门,四大千户十二大百户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可是面对十二卫军的反叛,即使神衣卫出马,恐怕也已经无济于事。
  神衣卫是间谍衙门,其中或许有不少高手,但是要与军队正面交锋,神衣卫还远远不够格,在实力强大的军队面前,神衣卫的暗黑手段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到了这个份上,许多官员心中都明白,曾经雄霸天下勇武过人的皇帝陛下终究还是老了,他自以为洞悉了安国公的心思,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安国公却也早已经防备皇帝有什么后手,事到如今,皇帝恐怕已经是无路可走。
  安国公黄矩此时已经带着几分得色看着皇帝陛下,叹道:“瀛元,老夫明白,你没有大举调兵,恐怕是担心打草惊蛇。你一心想着引诱老夫造反,尔后借机杀死老夫,你秘密调集近卫军,不动声色,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自以为是在布局让老夫钻进你的口袋,可是到头来,你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将自己算计进去……!”
  皇帝闭上眼睛,他的眼角跳了跳,此时却感觉一只手握住了他干枯的手,那只手很是温暖,皇帝睁开眼睛,却发现皇后站在自己身畔,目光如水,充满了关怀之色,皇帝看到皇后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忽然露出温和的笑容,随即目光锐利,扫向群臣,厉声道:“朕是天子,你们都是朕的臣子,黄矩造反,你们是否也要跟着造反?”
  群臣已经有不少人很是茫然,如今安国公大局已定,皇帝无力回天,黄矩自然看出群臣的犹豫,大声叫道:“诸位同僚,今日老夫是为天理而反,大秦已经被瀛元糟蹋成这个样子,你们难道还要看着这昏君继续祸乱天下?此人刚愎自用,喜怒无常,朝中多少忠臣良将为他所杀,你们难道还要步他们的后尘?”抬手指向汉王,“汉王殿下睿智英明,文韬武略,正是一代明君之选,老夫今日愿拥立汉王为帝,诸位有以为如何?”
  群臣顿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都察院右都御使沈客秋已经冷笑厉声道:“这就是常言说的做了婊子立牌坊。你黄矩大逆不道,聚众造反,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秦江山。圣上龙天安健,而且早立太子,就算圣上退位,那也轮不到汉王继承大统,名不正言不顺,你们这是谋反篡位,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黄天都却已经冷冷一笑,沈客秋是太子党人,安国公是汉王党人,这些年来,双方明争暗斗,沈客秋与安国公更是水火不容,此时沈客秋厉声斥骂,黄天都心中便是怒火丛生,做了个手势,那边兵部侍郎尤干早已经是蠢蠢欲动,他今日跟定了黄矩造反,就愁找不到立功的机会,黄天都手势下来,他也不等别人过去,自己便已经大跨步走过去,笑眯眯瞧着沈客秋,抬手指着沈客秋道:“你这老匹夫,在胡言乱语什么?”
  沈客秋毫无惧色,怒喝道:“尤干,圣上待你不薄,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这句话还没说完,尤干早已经抬起一脚,一脚踹向沈客秋小腹,沈客秋堂堂都察院右都御使,却是被这一脚正中小腹,整个人已经被踹翻在地,这一脚力道实在不轻,沈客秋差点岔过气去,脸色瞬间苍白,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
  尤干得意洋洋,便在此时,群臣之中,有一道身影闪出,动作之迅速,骇人听闻。
  第七零一章 忠臣
  楚欢出手了。
  到了这个份上,楚欢知道皇帝似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黄矩老奸巨猾,已经封住了皇帝的退路,此时的通天殿已经完全在黄矩一党的控制下。
  正如黄矩所说,他们只要在通天殿这里逼迫皇帝退位,立汉王为新君,尔后回转京城,那么大秦就已经变天。
  黄矩一党在朝野都是有着极深的根基,而汉王也一直得到许多官员的敬慕,若是黄矩自行篡位,或许天下会大乱,群臣不服,但是如果黄矩只是拥立汉王,那么局势很快就会稳定下来。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的声明如今确实不好,如果黄矩一党真的废黜皇帝拥立汉王,朝野上下恐怕有不少人会响应。
  但是楚欢却决不允许黄矩一党的谋反成功。
  他十分清楚,一旦汉王登基,从今以后,大秦就将操控在汉王和黄氏一族手中,而他们当权之后,不问自知,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清除异己。
  太子当然是首当其冲清除的对象,而齐王瀛仁自然也绝无幸免。
  瀛仁即使能够保住性命,但是从今以后,也必将没有任何势力,楚欢苦心经营的局面才刚刚开始,便将陷入夭折之中。
  他必须保证齐王瀛仁能够拥有雄厚的实力,甚至于想着瀛仁有朝一日能够登基成为皇帝,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借着瀛仁的权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厚积薄发之日,可是黄矩一党的谋叛,眼见却要将他设想的一切全盘打乱。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此时此刻,他早就在心中盘算,如果一切都如黄矩所言,那么皇帝这边翻盘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
  唯一有可能改变局面的,就是擒住黄矩。
  所谓擒贼先擒王,或许就算拿下黄矩也未必能够翻盘,但是如果真的拿下了黄矩,至少还有翻盘的希望,否则今日便会一败涂地。
  他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在寻觅最合适的良机。
  实际上楚欢一直都在观察黄矩。
  方才那位兵部方主事突然冲过去,让楚欢有些惊讶,虽然方主事身死,但是却并非毫无意义,他让楚欢明白了黄矩身边那干道士出手的速度和配合的动作,他知道这群道士绝不会真的是道士,黄矩负责筹备祭天大典,他当然有机会将自己手下的党羽事先安排进入通天殿。
  这些道士,或许都是黄矩的门客,黄矩贵为帝国的国公,豢养的门客,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楚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充满信心,但是信心不等于鲁莽。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动手,而一旦动手,他也一定要寻找到最合适的良机。
  在黄矩与皇帝陛下针锋相对之时,楚欢已经在心中将黄矩身边众道士的站位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他需要找出一条可以一击得手的道路。
  方主事出手,让楚欢看到了道士们出手的速度,在那一刻,他已经估算自己出手之后,会遇到怎样一个场面,而自己又将如何在电光火石之间化解那样的局面,从而达到一击得手的效果,他要判断出自己出手最合适的距离,所以在心中盘算之间,他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黄矩一些距离,达到了最佳的出手距离。
  楚欢当然清楚,自己这一次出手,当然不可能万无一失,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拼死一搏。
  兵部侍郎尤干因为沈客秋的斥骂,冲过去击打沈客秋,他这一离开黄矩身边,却正好又多出了一道缝隙,让楚欢的把握增加了两成。
  楚欢一旦抓到机会,就绝不会犹豫,当机立断,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已经骤然出手。
  这一击,他自然是拼劲了全力,其速度自然也是骇人听闻,群臣吃惊间,楚欢的身形已经直冲过去,而黄矩身边的道士们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早有一人横了过来,挡在楚欢身前,手中匕首已经朝着楚欢刺了过来。
  楚欢没有闪躲,依然直直冲过去,只是他右手忽然一样,手中竟是拿了一只酒壶,这一扬之间,酒壶中的酒水已经洒溅出去,直往那道士的面孔打过去。
  那道士显然没有想到楚欢回来这一手,只见到眼前酒水飘洒,视线顿时受阻,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楚欢身形往下一矮,已经弯下腰去,探手抓住了这道士腰间的腰带,旁边已经有两名道士左右袭过来,楚欢手上一用力,竟是将那道士提起,随即往左边狠狠甩过去,左边道士持着匕首刺过来,又快又急,根本来不及收势,眼见同伴被抛过来,近在咫尺,“噗”的一声,匕首已经没入同伴身体之内。
  楚欢这一手,便将来自左边的威胁破解,当右边那道士匕首刺过来之时,楚欢已经侧身闪过,顺势抬手,已经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子,大吼一声,那人只觉得手骨几乎要被捏碎,手上一软,手中的匕首已经被楚欢夺过去,随即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却是楚欢已经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将之踢飞出去,而楚欢也借着这一踢之力,身体已经窜入人群之中,与黄矩已经是近在咫尺。
  所有的一切,都是快若闪电,甚至许多人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倒是那边骑在马上的黄天都见此情景,面色大变,厉声道:“拦住他,保护国公……!”
  黄矩显然也没有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人敢对自己动手,更没有想到出手之人的功夫竟然是如此强悍,眼见得楚欢瞬间击开三名道士往自己冲过来,他也是骇然变色。
  楚欢此时距离黄矩不过数步之遥,旁边此时又抢过来一名道士,楚欢却并不于他纠缠,那道士一匕首刺过来,楚欢闪过,距离黄矩更近,已经探手往黄矩抓了过去,眼见得大功告成,却见得黄矩的身体陡然一闪,却并非黄矩自己闪过,而是一名道士见情状危急,知道上前硬拦未必拦得住楚欢,却是从后面伸手一把抓住了黄矩的衣襟,如同老鹰抓小鸡儿似的,将黄矩硬生生扯过去,此时也顾不得黄矩年老体衰,顺手摔到一旁,叫道:“护住国公……!”已经将黄矩摔进了几名道士之中,那几名道士已经迅速地将黄矩护在中间,密不透风。
  楚欢本在咫尺之间便能得手,却料不到这道士之中还有如此机敏之辈,此时又有数名道士从四周围杀上来,楚欢知道已经失手,厉吼一声,手中匕首毫不留情往前面那道士刺过去,那道士见得楚欢出手犀利,不敢硬接,急忙闪躲,楚欢却并非真的要杀死他,而是以此逼退此人,前面阻碍闪开之后,楚欢如同猎豹一样,已经跳上一张案几,随即身体如同猿猴般腾起,飞身落在一名道士的肩头,不等那道士反应过来,楚欢身体又是踩在那道士肩头腾起,随即如同一只老鹰般飘出去,落在了包围圈之外,随即后退几步,已经站到了玉台之下,与道士们拉开了距离。
  道士们此时将黄矩团团护住,倒也不敢追过去,先是方主事,后是楚欢,谁知道接下来又有谁会突然发难,此时最紧要的,便是要护住黄矩的安全,好在大局已定,一个楚欢已经无关大局,只要保得黄矩,大局难改。
  黄矩被手下急救,一拽一甩,那也是头晕眼花,心惊肉跳,等到稳下心神,看到玉台之下的楚欢,却也是心有余悸。
  群臣此时也都有些惊诧,实际上谁也没有想到楚欢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当不少官员还在想着是否要投靠黄矩,楚欢却在这种时候袭击黄矩,那就等若是自绝了生路,不少人都觉得楚欢当真是愚不可及,可是内心深处,却又是对楚欢生出几分钦佩之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楚欢还当真是忠勇得很。
  皇帝站在高台之上,眼中却也显出一丝诧异之色,似乎就连他也没有想到楚欢会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出手偷袭黄矩。
  偷袭黄矩,也就等若是效忠皇帝。
  皇帝惊诧过后,嘴角泛起一丝笑,缓缓道:“楚欢,你很好,朕没有看错人,你很忠心。”
  楚欢并不说话,心中却是苦笑。
  他这一击未能得手,翻盘的最后机会也就消失,就算皇帝夸赞自己忠心又有何用?
  黄矩此时已经是老羞成怒,厉声喝道:“天都,先拿下昏君!”
  黄天都一声令下,武京卫兵士已经是纷纷涌上前,将玉台团团围住,楚欢见到武京卫兵士冲到玉台这边,无奈之下,身体腾起,一只手已经搭在玉台边缘,随即手臂用力,整个人已经借力上了玉台,却正好落在皇帝身畔,见皇帝正看着自己,只能问道:“圣上无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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