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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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虽然也不错,但他可不想后半辈子被几个贵族兔崽子玩死。
  铭尘轻轻握住了埋有芯片的左手腕,算了,就这么走人也没什么意思,难得被老天眷顾重生了一次,就让他以现在的身份过一次和以往不同的生活。
  那就看看,他们谁能玩得过谁。
  第十四章 惩罚(一)
  铭尘对何文宣这一类人有一定的了解,只要不触及何文宣的原则和底线,大部分时候很多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
  他不会对你动感情,吝啬于给予他人自己的真实情感,但会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这一点大概和何文瀚刚好相反,何文瀚恰巧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看似不好相处的人。
  表面上大多数人会容易喜欢上更为礼貌有绅士风度的何文宣,但如果深处下去的话,其实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何文宣这一类让你感觉不到他真心的人,不是一个会和人交心的完美男人,这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伪装。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你懂得和这一类人相处,你们之间会相处得非常舒服。
  铭尘已经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了两天,按照何文宣给他的资料来看,这间卧室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世界,他可以拒绝任何一个人在他房间里过夜,不过第一天的时候何文瀚却在他房间里睡了一晚上。
  何文瀚不可能不知道铭尘的这个特别权力,从何文宣这两天的态度来看,铭尘的这个小小的权力并不是摆设。
  正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铭尘把手里的资料放到垫子几下:“进来。”
  “这是身体检查的单子,除了需要养养胃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何文宣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体检单。
  这两天铭尘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一来是胃不怎么舒服,二来待在房间里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安静思考,期间何文宣也提议过要不要出去到饭厅一起用餐,但是被铭尘找借口拒绝了。
  他当然不可能永远缩在卧室里不出去,何文宣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谢谢。”铭尘接过了体检单,其实作为饲主何文宣大可以不必对他这么体贴礼貌,不过铭尘也没有蠢到以为他可以为此忽略他们之间饲主和宠物的关系。
  紧挨着铭尘坐了下来,何文宣自然而然地搂住了男人的腰,不带情欲地在铭尘头发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个月里他是属于何文宣的,如果何文宣愿意可以命令甚至强迫他做任何事情,但这个男人还是极大限度的尊重他的身体健康和意见,没有强迫他晚上一定要去何文宣的房间,只有一些小小的亲昵举动。
  以他的眼光来看,何文宣会是一个优质的非常不错的床伴,铭尘心里倒也没有怎么排斥接下来的日子要和何文宣怎么过。
  “下午何鸿雪回来了,一起吃饭,嗯?”何文宣仍然是温柔的语气,铭尘听出来何文宣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待在房间两天两夜了,是时候该离开卧室在何家走一走了。
  他只是一个地位看起来还行的宠物,不是何家的少爷。
  这种时候如果拒绝何文宣的话,对方不一定会强迫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何文宣会不太开心。
  铭尘点了点头,小声应了一声。
  铭尘的顺从让何文宣脸上洋溢起温暖的笑容,奖励似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男人柔软的头发:“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后和我一起下去。”
  “明天早上我有事要出门,今天晚上你睡我房间,然后明早和我一起走,行李我会让仆人收拾好,有什么要带的和他们说一声。”
  “我们要去哪里?”铭尘问道,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和何文宣第一次出远门了。
  何文宣浅浅一笑,凑在男人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应该担心一下今天晚上吗?”
  再怎么绅士温柔,脱下了这身代表地位与财富的定制西装,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是铭尘的饲主之一。
  第十五章 惩罚(二)
  这阵子屋外总是阴冷阴冷的,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天边连一抹浅淡的阳光都找不到,黑灰色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压在城市上空,随时都会有一场大暴雨砸在地上。
  安了地暖的屋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适宜的温度,尽管是在家里用餐,何文宣还是让仆人给铭尘准备了一套西装,平纹针织的元素为肌肤营造出色的柔软触感,休闲舒适的面料搭配正装西装为剪裁的做工,优雅的气质自然流露。
  穿过一面是画壁一面是窗户的长廊,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楼下的饭厅,铭尘到的时候何家三兄弟都已经到齐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长餐桌首席的何鸿雪,灰色基调的三件套修身正装西装,看着装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到家里。
  优雅沉稳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散着一股内敛的贵气与霸气,对于铭尘的到来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头也不抬。
  这是铭尘第二次看到这个男人,他默默在心里加了一个注释:s级别难对付的男人。
  何文宣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把铭尘安排在了他自己的左手边坐下,铭尘的斜对面是坐在何鸿雪右手边的何文瀚,这是自从那天生日派对以后铭尘第一次再看到何文瀚。
  在何文宣还没有起身招呼铭尘的时候,铭尘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何文瀚直勾勾冲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带了一丝挑衅的侵略意味,仿佛下一刻就会变身成一头猛虎朝他扑过来一样。
  大宽领的竖条纹休闲西装,随性敞开的白色衬衣搭配深海蓝水玉点的装饰围巾,和走沉稳贵气路线的何鸿雪不一样,何文瀚是一个从骨子里就透出野性却又失品味的男人。
  “上菜吧。”放下了报纸,何鸿雪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有其他人了?”铭尘随便看了看,餐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是坐着的,其他人全部都是站着的,不是仆人就是随处可见的保镖。
  一般来讲,一个宠物只能有一个饲主,一个饲主可以拥有无数个宠物,只要你养得起。
  “你还想见谁?”何文瀚微微扬着下颚,挑衅地咧嘴笑道。
  一旁的何文宣温声解释道:“忘了和你说,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那其他像我一样的人呢?”铭尘问道,总不可能家里只有他一个宠物吧,这里可是有三个正年轻的贵族男子。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何鸿雪似乎是抬头看了铭尘一眼,。
  “家里只有你一个。”何文宣说道,“吃饭吧。”
  铭尘也就是随口一问,何家不一定只有他一个宠物,但是听何文宣的话,至少能住进何家的只有他一个。
  没有再说话,铭尘默默吃着可口的饭菜,餐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则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起来,对他这个宠物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并没有聊工作上的事情,三兄弟大多数时候都在聊生活上的一些琐事,而大部分时间都是何文瀚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大聊特聊,无外乎雪茄、咖啡和美人这一类一区贵族经常谈论的话题。
  “最近公司来了一批新人,年纪刚刚好,细皮嫩肉的,有乖巧的也有性格火辣的,何文宣,要不要我让他们给你挑两个,省得你出门孤零零一个人。”
  何文瀚像是故意说给铭尘听一样,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时不时的看铭尘两眼,虽然后者自始至终都在自己一个人默默吃饭连话也没有插过一句。
  抿了一口红酒,何文宣平静的说道:“不用了,明天我带铭尘一起走。”
  “真不去看看?人长得好看而且技巧也很不错,我挑出来的人可比你旁边那个在床上像死鱼一样的老男人好多了。”何文瀚故意盯着铭尘,也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我是一条死鱼,你这小混蛋干嘛第一天晚上就摸进我房间动手动脚。
  “我吃饱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铭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讨厌现在这个心理动不动就容易受到影响的身体,明明知道何文瀚这个混小子是故意针对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彻底不想吃了。
  “我送你回去。”何文宣没有阻止铭尘,坐在他们对面的何文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跟我来。”说话的人是几乎保持沉默的何鸿雪。
  他到底应该听谁的?铭尘朝旁边的何文宣望了过去,后者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何文宣的态度,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既没有阻止何文瀚对他的言语攻击,也没有对何鸿雪的话有任何异议。
  铭尘在心里冷冷一笑,何家三兄弟都不值得信赖。
  第十六章 惩罚(三)
  两个贴身保镖随时随地都跟在何鸿雪身边,家里每一个区域都有固定的仆人,走廊里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屋外楼下隔上几步路就能看到几个职业保安。
  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体能只达到了原本十分之一的水准,身体肌肉的锻炼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空有技巧不足以让他应付突发情况。
  能看到并且使用的武器极其有限,比如说牙签或者是水果刀,对“铭尘”这个身份没有彻底摸清,从现有的情况来看,“铭尘”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宠物。
  保守起见,还是以失忆为幌子留在何家见机行事,暂时和这几个兔崽子玩一玩游戏也不错。
  这是一间半敞开式和书房相结合的咖啡屋,自然、古典、浪漫、摩登的风格完美结合,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窗,体现自然元素的树枝作为装饰,挂在树枝上的水滴灯点亮了房间,还有随处可见的红木书柜和银色烛台。
  两个保镖站在了门外,铭尘随着何鸿雪走进了这间别致而又古典浪漫的咖啡屋。
  “随便坐,这里也是你的家。”何鸿雪拿过一瓶咖啡豆,盖子一打开就溢出一股迷人的咖啡浓香。
  一杯好的咖啡,百分之六十靠最好的精品咖啡豆,百分之三十靠烘焙,百分之十依赖手冲技巧。
  对富足的人来讲,品咖啡是一种生活的享受与乐趣,对贫困的人来讲,大概就是解渴也嫌苦吧。
  “单品还是?”
  “摩卡。”他喜欢甜一点香一点的,铭尘在附近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了下来,随手翻开摆放在旁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把咖啡豆研磨成咖啡粉,92摄氏度左右的热水,由内回旋往外先湿润咖啡粉,闷10秒,再重复一回圈,做完这一套动作以后滴下来的咖啡正好是一杯115ml左右的量,一杯浇淋手法的浓咖啡就好了,搭配巧克力糖浆、熟牛奶和搅拌奶油之后,就是一杯香醇可口的摩卡咖啡。
  “我不知道一个人失忆了连口味也会变。”何鸿雪手里抬着两杯咖啡,一杯摩卡,一杯康宝蓝,在铭尘对面坐下后男人把摩卡放在了铭尘面前。
  “我以前喜欢喝什么?”铭尘问道,这应该是他和何鸿雪的第一次单独交谈。
  “玛琪雅朵。”
  一杯摩卡所含的热量要比一杯玛琪雅朵高上不少,就像以前的铭尘基本上不碰热量太高的食物,现在的铭尘却无所顾忌,在营养师的允许范围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丝毫不在乎食物含的热量。
  “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太在乎热量这种东西了。”铭尘实话实说,他也的的确确算是死过一次的人,生命有限,及时行乐。
  何鸿雪看了铭尘一眼,态度不冷不热,平静得像一杯无滋无味的水。
  “文宣会离家一个月,这一个月你跟着他,他应该把你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交代清楚了。”何鸿雪让人拿过来一个盒子,他把盒子递给了铭尘,“有什么事情就电话联系。”
  里面是一部手机,铭尘开机以后发现通讯录里只存了三个人的电话号码:何鸿雪、何文宣和何文瀚。
  很好,现在他有一部手机了,这大概是他目前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
  “以后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提前离席。”何鸿雪说道。
  特意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虽然心里憋着一口气,铭尘表面上还是低着头声音微弱地应了一声。
  “惩罚是必须的。”
  惩罚?铭尘抬头望向何鸿雪,后者靠在椅背上,保持着沉稳与冷静,带着命令的语气:“站起来。”
  犹豫了那么两三秒,铭尘微微抿着嘴唇听从何鸿雪的命令站了起来。
  “往后退五步。”
  铭尘往后退了五步,孤零零地站在烛灯月色一般清冷的光里。
  “脱掉鞋袜。”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铭尘俯下身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和袜子,光脚站在了褐色的木地板上,双足在深色地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脚背上隐约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圆润而修长的脚趾头乖巧的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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