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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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德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顺儿,一辈子都顺!”说完,人也就跟着断了气,屋内哭声一片。
  陈德水夫妇的去世,对于顺儿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没有办法改天逆命,只能等到那一刻的到来,这个时候,顺儿真是前所未有的绝对无力。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她根本没有想象过失去爷爷奶奶会怎么样?尽管她结婚了,尽管她有了孩子,尽管和父母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爷爷奶奶在顺儿的心目中更是无可替代的。
  平平也是哭的昏了过去,陈钢也不小了,何况从小就经常吃在爷爷奶奶家,跟爷爷奶奶的关系虽然比不上顺儿,但是也和平平差不多,此时也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顺儿是在家人的搀扶下,才送完了爷爷奶奶最后一程。爷爷奶奶被送到县里的火葬场火化,然后被安葬在了祖坟,也就是太爷爷的身边。
  之后,珍珠足足病了两个多月,一直到第三个月,这才有所恢复。而陈林则夫妇得到了那些遗产之后,一时间更是绝对愧对老人,所以陈德水夫妇的葬礼办的非常体面,陈林则夫妇真正的为了陈德水夫妇掉了不少的眼泪。
  陈德水给大梅留下的礼物,是顺儿送的一对儿老坑玻璃种阳绿手镯。给陈钢留了一块玉坠,一块玉佩。剩下的东西,都给了陈林则和于桂荣了。看到那个大的红布包里的东西,于桂荣觉得非常感激公婆,留给他们这么多东西。光是金首饰就有十来件,翡翠镯子、玉镯子和羊脂玉手镯,还有宝石项链套装等等,价格不菲。看那套蓝宝石项链,被钻石包围着,非常耀眼漂亮,有项链,有手镯,有耳环和戒指,全套的。做工和设计都是非常精湛的。
  这些东西,只有陈林则两口子知道,因为要在家里停灵三天,那三天,陈磊就一直在跟父母隐晦的说那些东西的事。不过陈林则和于桂荣当时都没有心思计较这些,老人的丧事更重要。
  顺儿在病中听说了陈磊跟父母吵架的事情,陈林则两口子气的不行,陈磊的主张是,爷爷奶奶单独给大梅和陈钢东西是不对的。这个应该都给父母。陈林则两口子非常清楚,单独给大梅留下东西,是觉得这个亲生的孙女从小就被送人了,愧疚,疼爱的少了,所以才单独给留了礼物。给陈钢留下礼物,其实是给未来孙子的。当时因为陈磊生下了陈慧慧,没有孙子,陈德水夫妇两个都愁的不行。顺儿只好告诉他们,陈钢将来生的一定是儿子,而且变数很小,即使头一胎生了闺女也不怕,到他们那个时候,还是有机会能生二胎和三胎的。陈德水夫妇是听了顺儿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将要走了,自然要给重孙子留下最贵重的东西才好,那玉坠和玉佩都是最好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制成的,价值不菲,当传家宝正合适呢!
  陈磊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价值,但是看这成色就是好东西,能让爷爷奶奶单独给留下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这才说了,东西应该都归父母,这样将来分配家产,少说他也也能得到其中一件。只有那个大的红包里的东西,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小时候陈磊就见过的,里面有玉镯子好几对儿,还有玉佩,金的银的,现在看这包裹的大小就知道比过去多了,肯定是大姐顺儿给的,心里当然惦记了。等到三七过了,就开始跟父母提出要分东西来。
  父母还在,身体还好,还有弟弟妹妹没有成年,现在提出分东西了,怎么能不让陈林则和于桂荣生气呢?给大姐写信说了这件事情。于桂珍回信更是干脆利索的说了,坚决不分,把东西感觉藏好,不然像小时候一样,把箱子给你偷走,到时候你什么办法都没有。见大姐这样说了,陈林则和于桂荣这才重视记起来,把箱子还有自己的存折都藏好了,谁也不告诉。
  ☆、第138章 无题
  自从陈德水夫妇病逝之后,顺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先是发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烧,这才开始慢慢的将养,开始的两个月,家里人都围着顺儿转,深怕她跟着爷爷奶奶去了,那个时候,顺儿发烧都不认得人了,送到城里来的大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才回来。于桂荣也不去赶集了,跟丈夫帮着顺儿两口子看孩子,照顾顺儿。这段时间,杜海明也不知道放生了多少鱼了。第三个月,顺儿的身体才好一些,不过还是没有力气,人都瘦了很大一圈,一直在炕上养着。
  杜海明这次也真是吓坏了,有人对他说过,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亲近的老人去了,当小辈儿的悲伤过度,也跟着没了。已经死过一个媳妇的杜海明,怎么能不担心呢?等顺儿好转,他才放心。
  这天中午,顺儿喝着白米饭,吃着蒸鸡蛋和炖豆腐,突然听见村里的大广播喇叭在喊杜海明去村里接电话。杜海明皱了眉头,让顺儿自己吃,然后跟岳父岳母说了一声,这才出去。顺儿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卜了一卦,不由得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杜家的人又要来了。
  没过多久,果然看到了杜海明一脸黑气的回来了,珍珠坐在炕上,手里拿着绣花棚子,看到杜海明进屋,也不废话,“什么时候来?”
  杜海明先是一愣,随即也想到了顺儿这是算出来了,沉声说道,“我爸妈过来,还有一个亲戚要来。”
  顺儿的心情有些低落,看着杜海明,叹了口气说道,“我病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都知道了,这次带来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备胎!”
  “啥?”
  “等着我咽气儿了,来接手我的丈夫和孩子,还有家产的女人,明白了吗?打算在我的病床前勾引你的女人。”
  “做梦!”杜海明一生气,转身就走了,不过顺儿可不绝对是跟自己生气,显然是找地方疗伤去了,不想让顺儿看到他脆弱的一面。顺儿觉得自己也该打起精神了,又不是真是要死了。爷爷奶奶也没办法回来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再说自己还有四个孩子呢!想到这里,顺儿也着急起来,可是这病,一半是心病,另外一半,却真的是自身的原因。
  没两天,大梅和卢平竟然回来了,两个人先是给陈德水夫妇上坟,之后住在顺儿这边了。反正他们家也没有人住。大姨夫还在他工作的乡镇住宿舍呢!
  大梅和卢平跟顺儿说起爷爷奶奶,姐妹两个又是痛哭一场,卢平也掉了眼泪,对顺儿说,“爷爷奶奶临死前给我们汇过来五万块钱,当时大梅还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后来不到一个月,就听我妈说,爷爷奶奶去世了,那个时候大梅正好坐月子,我实在不敢说,只能等大梅出了月子,身体养好了,我才说。”
  顺儿点头,大梅生了个儿子,还是做了刨腹产,孩子生下来也是没有奶,一直在吃奶粉,这次回来,两个人没有带孩子,于桂珍也没跟着回来,估计是在北京照顾孩子呢!顺儿也能理解,大梅看上去还不错,产后有于桂珍照顾,应该恢复的很好,不过现在眼睛又红又肿,卢平的眼睛也是红的。
  顺儿看到了大梅手腕上带着的翡翠镯子,那还是自己给奶奶的一对儿,是最贵重的一对儿手镯。看来老妈还是很疼大梅的,没有因为陈磊给的压力,就这样把东西压下了。估计陈钢的那份应该也没有问题。
  一边跟顺儿说话,大梅一边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顺儿想了想,说道,“镯子太贵重了,收起来吧!”
  大梅一愣,然后点点头,卢平也吸吸鼻子,陈德水夫妇对卢平还是真心疼爱的,不然也不会给他们单独留下了遗产。晚上,陈林泽一家都过来吃饭,因为大梅已经把手镯收起来了,估计陈磊也不知道,所以晚饭没有闹起来。
  等吃过了饭,陈磊带着媳妇没有走,孩子估计被送到岳父家乐。顺儿看这个阵势,有点不妙啊!今天晚上的饭菜都是于桂荣和大梅两个做的,平平不在家,四个孩子现在好像也突然长大了,吃饭的时候也非常老实,只是陈钢还是和过去一样,对于眼前沉闷气氛没有任何的反应。
  顺儿吃过了晚饭,先是跟着丈夫在院子里溜达一圈,之后有些累了,就靠在炕里的被子上看书,看的是繁体版的心理学书籍,这是杜海明给她弄来的,对于顺儿解梦会很有帮助。之后,就是陈磊夫妇进来了,然后是杜海明也进来了,手里还端着水果,见到陈磊夫妇进来了,眉头都皱起来了。
  顺儿连眼皮都没撩一下,就说道,“坐吧!”
  沈明明感觉自己没有受到重视,显然有些不满意,“大姐真不是一般人,架子真大。”
  “本事大,架子自然也大,不信回去问问你堂姐,她可是个明白人。”顺儿说道,现在人家沈清混的可是不错,都已经在县里的银行上班了,正式职工,听说别人给介绍的对象都很好,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
  沈明明是心虚的,当时陈磊还在准备考试,自己也慌了,最后还是堂姐帮着出了主意,可以说,最后她和陈磊能结婚,沈清的功劳是最大的。沈明明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陈磊可不知道啊!见媳妇没了气焰,不由得怒火中烧。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事,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等陈林泽两口子把孩子送去张真真那边之后,也回来了,显然他们知道陈磊这是要说什么了。于桂荣坐在炕头,陈林泽做在椅子上,杜海明在给顺儿削苹果皮,看着人到齐了,杜海明就开口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磊还是有些惧怕杜海明的,因为被揍过,不过酒壮熊人胆,今天晚上,陈磊灌了不少酒,大声的说道,
  “陈顺儿,爷爷奶奶走的时候,说不能让陈家的香火断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家就可以生一个孩子,你家生了女儿,爷爷奶奶把希望寄托在陈钢身上,这也很正常。”
  顺儿看过去,发现陈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悄悄的站到一边。
  “陈顺儿,你别跟我装糊涂,是不是你招摇撞骗,跟爷爷奶奶说陈钢将来能生儿子?所以爷爷奶奶才把最好的东西给了陈钢?”不得不说,陈磊真是真相了。
  顺儿放下书,安抚的拍了一下要发火的杜海明,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爷爷奶奶把最好的给了陈钢,哦,我明白了,你的目的不是追究我跟爷爷奶奶说什么了,你是想知道,爷爷奶奶留给陈钢的东西价值多少钱,跟爸妈手里的东西比较一下,是不是最贵重的,最终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爸妈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是这样吧?”
  顺儿的话,可算是说中了陈磊的心了,整张脸都涨红了,腾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顺儿大声的说道,“别在那里假惺惺了,爷爷奶奶连大梅那份都给了,能少了你的?陈钢也有,你和平平应该是得了大头吧?就因为我不得宠,现在连分家产都不分我。”说着,咣的一脚把椅子踹到一边,“都把我当外人是吧?就是想把我从这个家撵出去是吧?”
  杜海明哪里能容得下陈磊在他和顺儿面前放肆,整个人就要扑过去,不过顺儿太了解他了,一把将他拉住,对陈磊说道,
  “爷爷奶奶的确是听了我的话,给陈钢的东西,也的确是给陈家子孙的。你们生了女儿不能继承香火,当然没有。如果将来陈钢生的也是女儿,那这东西就归爸妈分配了。咱们农村的说法就是,谁给老人养老送终,谁继承所有的遗产,或者说是绝大多少的遗产。至于我和平平是不是得了好处,这个你有资格过问吗?给了也好,没给也好,这人都是有感情,爷爷奶奶把好东西给我和平平也是正常的,没办法,谁让我们在老人跟前呢?你们在我这里大吵大闹,不但达不到任何的目的,更不可能有任何的好处。这些年来,爷爷奶奶早就看出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再加上娶了媳妇,忘了娘,整天待在媳妇娘家,这样的孙子,谁会喜欢?爷爷奶奶从来都是这个意思,谁孝顺,谁就有好处拿。我想现在爸妈也是这个意思吧?”
  听了这么半天,陈林泽一直没说话,自从父母走后,他和媳妇也算是大彻大悟了,陈磊闹这么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道,“你爷爷奶奶就是这么告诉我和你妈的。我和你妈也商量了,还是得按照老规矩来,将来无论是男女,谁给我们养老送终,这家产就是谁的。”
  “陈顺儿,你到底从爷爷奶奶拿来哄了多少好东西?都说爷爷奶奶知道有个宝藏,是不是给你了?”
  顺儿的心里也是一惊,怎么会翻出宝藏的事情呢?看着陈磊,他绝对不是说假话的人,此时顺儿不能慌,冷笑道,“你真是想钱想疯了。”
  ☆、第139章 无题
  顺儿的脸上一个没绷住,被陈磊看出了端倪,陈磊更是不依不饶了,“是有宝藏,你还不快说,打算一个人独吞了是咋的?”
  “哪里来的宝藏?谁的宝藏,你凭什么就说有宝藏呢?”
  陈磊哼了一声,说道,“县里的文物部门发现了一个盗洞,里面就有几个箱子,看那样子,就是传说中蒙古王爷的宝藏了,没想到竟然被你给偷了,如果我上报上去,你看着办吧!”说我,陈磊笑了,似乎胸有成竹,
  顺儿也笑了,说道,“我可不知道什么宝藏,如果你乐意,就去高发好了。我等着。”顺儿回答的很利索,在杜海明上次把东西运走的时候,顺儿就已经算到会有今天的劫难了,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动作呢!连废弃的老宅子的地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原来地窖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密室,后来让杜海明全部都拆掉了,现在那边将地窖扩大了,夏天放西瓜,秋天放土豆、地瓜和白菜、萝卜等等。早没有当初的样子了,而自己的家里,连黄金的首饰都只剩下几套了,玉镯子几对,还有一些吊坠、戒指、项链和玉佩。这些可是和所谓的宝藏完全没有关系的,所以顺儿一点也不担心。
  杜海明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显然这是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火气,顺儿笑着看他,说道,“都钱闹的。让他闹去吧!从今以后,我要是给他一分钱,我都不姓陈。”
  这话让所有人都吓到了,顺儿家里有钱,有门路,这个大家都知道,顺儿更是会看相算卦,现在顺儿说不会给陈磊花一分钱,也就是包括了陈磊的媳妇沈明明,还有还有沈慧慧,这是后半辈子都不打算帮忙了,说白了,断亲的意思。
  陈磊见在顺儿没有捞到一点好处,预期的目的没有达到,就这样,还被顺儿威胁了,说了断交的话,这样的情形不是陈林泽夫妇愿意看到的,更不是沈明明愿意看到的,她可是记得堂姐说过的话,陈顺儿可不是一般人,不能得罪,跟她扯上关系,将来绝对有好处。自己嫁给了陈顺儿的弟弟,将来绝对不愁吃穿,过上城里人都比不上的日子。可眼下也傻了。
  陈磊可不管那些,说道,“用不着你给我一分钱,我有爹有妈,用你管?不过我告诉你,陈顺儿,如果让我知道了你真的挖了宝藏,这事儿咱们没完。”
  “没完?来,你给我说说,怎么个没完法儿?”杜海明这次可真是火了,顺儿在他身边也拉不住了,
  陈磊虽然往后退,但是嘴里还是不饶人,说道,“都是陈家的人,就你们两个吃独食儿?没门儿,不光是我,还有平平,陈刚和大梅呢!再说了,爸妈这里,你给了多少?”
  顺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杜海明给摁住了,说道,“八字没一撇呢!就想着怎么分了,别说没有什么宝藏,就是有的话,国家有政策,从地里挖出的东西全部都得交给政府,你以为你能得到一分钱?”
  “我不得,你也别想得。”这话说的够气人,陈林泽都要暴起了,陈磊干脆领着媳妇走了。于桂荣一边哭,一边拍着炕沿儿,“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行了,别哭了,有啥用,都是让你给惯的。”陈林泽吼道,他的心里也不好受,陈磊这孩子咋就变成这样了呢?就算从小跟顺儿不和,但说出这样的话,也太没人情味儿了。顺儿也是他们的孩子,十根手指,剁了哪个不疼,陈磊这样说,这样做,咋就没有想到他们这当父母是什么心情呢?
  陈林泽带着于桂荣走了,陈钢看着大姐和姐夫,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也跟着走了。不多久,孩子们回来了,夫妻两个给孩子洗澡,讲睡前故事,然后等他们睡了,夫妻两个才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换好了睡衣,房间的灯却没有关,顺儿照着镜子,又看了杜海明半天,然后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才关灯上炕,
  “我们最近要惹上官司了,需要小心。”
  杜海明测过头看着顺儿,说道,“你是说,陈磊真的敢报案?”
  “对。家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处理干净吗?你帮我想想。”顺儿皱着眉头,对丈夫说道,
  杜海明也重视起来,说道,“家里只有我给你买的几套金首饰,一些翡翠首饰,都是新的东西。爷爷奶奶给爸妈的箱子里,有祖传下来的银簪和银镯子,剩下的都是你给的翡翠首饰,最好的也就是冰种的,也不是帝王绿的。贵是贵,但还没到惊人的程度,再说这些镯子和玉饰品一看就是新的。”
  顺儿想想也是,镯子都是扁条的,玉佩和玉坠都没有任何岁月的侵蚀,很容易看出是新的。那些银簪子什么的,一看就是过去平民才有的东西。对了,还有宝石项链,虽然贵重,但看拿设计和新的程度就知道是新买的。跟宝藏没有任何的关系。宝石这东西,除非是行家,才能给出价格来,再说顺儿送的宝石项链,都是一般的东西,宝石很小的,达不到惹祸的程度。
  不过,顺儿又想到,“家里有个花瓶,是我以前捡回来的,因为没有落款,我看不是官窑的东西,就放到屋子里摆着了,那个花瓶我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不会有问题吧?”
  杜海明拍怕她的手,说道,“没问题的,不用担心。要不我领着你出去走走吧!”
  “不能走,如果走了,事情就闹大了,引出来的一系列问题,不是我们能接受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我估计他明天就会去报告,用的应该是阵子上邮局的电话,中午县里就应该会有人来。明天市里和省里的人也会到。现在我有些担心,他们会问你在南方的事情。”
  杜海明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从南方往这边供销总社捣腾东西,很多人都知道,我在中间挣钱,更是合理合法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在这边没有存款,他们也查不到,新疆那边也不是我出面,即使有人发现我去过那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放心,你女婿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能没点见不得光的力量吗?”
  顺儿笑了,这一点不该怀疑,杜海明的生意做的那么大,完全合法的,谁信啊?估计偷税这一项就够枪毙一百遍了。想到这里,又对杜海明说道,“用不用和袁州打声招呼?”
  “不行,把他拖进来一点好处都没有,真设计宝藏的事,谁来都不管用。我们没必要动袁州这个棋子。”
  “你说的对,如果我们有什么行动,反倒让人绝对我们心虚,到时候也就不管什么证据之类的,直接把咱们送监狱严刑拷打一番再说了。”顺儿说道,其实心里想的还不只是这些,她担心眼下全国都在严打,真弄出点儿什么事情出来,自己和杜海明的命都会没了。
  第二天中午,果然县里来人,说要找杜海明和陈顺儿,两个人开车跟着陈林泽两口子赶集去了,县里来的四个人看到杜海明夫妇,穿的很普通,头上带着草帽,一脸尘土。
  等两个人洗好了脸,和这些人在大厅里开始了谈话,陈林泽夫妇也知道了对方的来头,于桂荣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陈林泽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当县里的人问出是不是知道宝藏的下落的时候,没等杜海明两口子开口说话,陈林泽就跳起来了,说道,“什么宝藏?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宝藏。都是陈磊那个不孝子,因为他爷爷奶奶刚去世了,给儿孙分的东西他不满意,这才跟我大闺女两口子闹的,还不是看他们两口子挣了钱,看不过眼吗?也不想想,他的书是怎么念成的,他的大学是谁供着的?他结婚以后又是谁帮着他养家的,唉!唉……家门不幸!气死我了。”
  顺儿看陈林泽真是动了肝火了,赶紧走道陈林泽跟前,安抚道,“爸,别生气,他就这个牛脾气。等事情弄明白就好了。”
  县里来的四个人有两个是文物部门的,有两个是县委书记的亲信,虽然有陈林泽的话,但他们可不敢全信,那可是宝藏啊!听说有许多黄金的。如果给他们县里,拿他们可就有数不尽的好处了。肯定沾光。
  一个头发很少的微胖的中年男人说道,“你也别跟我们说这些,咱们还是把你们家的财产情况弄清楚吧!”
  杜海明看看顺儿,虽然早有预料,但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岔子,哪怕是顺儿,明知道这次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紧张,没办法,做贼必然心虚。接下来,这些人就开始询问他们的收入情况了,还轻点了货物,拿出杜海明在南方买货物的手续,详细的问是怎么拿道货的,都记录下来了,这还不算完,又开始在顺儿家四处查看。
  等到晚上,杜海明还请了村长和几位村里的老人陪着吃饭,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安排到了镇政府住下。第二天上午,还是继续审问。等十点多的时候,市里和省里的人也都来了,他们一共来了八个人,这一次,可以说是正式的审问了,从杜海明和顺儿,再到陈林泽夫妇,就连村里的人都招来审问了。村里人也是知道一点传说的,那些人把多年前有人在郊外捡到死人的戒指啥的,都说了。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完,顺儿看市里和省里来的这些人,不但有警察,文物鉴定专家,还有刑侦专家,审问专家,场面可真是够大的,他们不但将所有人都单独审问,甚至让陈林泽把继承来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开始在顺儿家和陈林泽家搜查,连老房子和房子的地窖都没有放过。现在不只是杜海明和顺儿心里对陈磊气的够呛,就连村里的人也都怨声载道,这个时候,谁不害怕啊?而顺儿担心的那个花瓶,也果然被单独拿出来了,就放在了顺儿的面前。
  ☆、第140章 无题
  坐在镇政府的一间办公室的椅子上,对面就是四个干部,而桌子上,还放着那个花瓶,顺儿心里想着,该怎样去解释呢?说这是祖传下来的?不行,当年破四旧的时候,大家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上去了,哪里敢留下什么东西?如今虽然推翻了文革十年的错误做法,但不表示说出来就能没事,想到这里,顺儿神色自然,说道,
  “我们家搬家到村头,那边有个废弃的大房子,那时候我们年纪都小,经常到那里去玩而,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捡回了这个花瓶,还要别的东西,不过这么久了,都不记得放在哪里了,不过我记得这个花瓶里好像放了黑乎乎的银簪子,我给奶奶了。不光是我,那个时候,村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去那里玩儿,现在那个房子还在呢!只是没有那么多东西了,还要很多的老鼠,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顺儿说完这番话,就见到那四个人在那里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们家的家庭条件不错嘛!盖了那么大的楼房,听说你父母家的房子也是你们给盖的?”
  “那倒是真的,不过这钱也是我丈夫出去挣回来的,他给省城和市里的供销社联系货源,从中间挣了点钱,这不就盖了房子吗?再加上我们两口子还得赶集卖东西,这钱都是一点一点存下来的。”
  顺儿解释到,如果说杜海明帮着省里和市里的供销社进货不收钱,那也不算大事,那边的人也很清楚,从香港往内地带货,都是有限制的,不给人好处,谁帮你啊?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的人又问顺儿,“你丈夫过去经常出去,有时候要很久,这是为什么?”
  “去看朋友。战友,你们应该知道,他是参加过南边的战斗的,有许多战友受伤致残,有些人牺牲了,这些事情,都是他一直放不下的,到现在还在找一下战友的家属,不过这些不是他对我说的,我平时观察来的。”这件事情,顺儿无法说的没有漏洞,所以只能跟他们说,都是她听说的。杜海明和她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听说你会看相?”一个方脸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时候听太爷爷念叨过,不算会。只是会被相书而已。有人喜欢听,我就给说说。”顺儿说的含糊,但他却不好给这四个人算,因为真的要算的话,没什么好话,还得把他们得罪个透。
  “行了,这件事情我们知道了,会去调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叫你的。”
  顺儿听了这话,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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