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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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 氏的长女萧明慧已十一岁,虽只是略微清秀的相貌,胜在腹有诗书的风华气质,举手投足,亦端雅大方,见了南姗,很礼貌问好,次女萧明岚快十岁,容貌亦不甚出 众,但脾性安静温婉,很擅长女红针凿,幼女萧明亭,与南姗的长子同岁,这位小姑娘长相精致,性子活泼,是个很讨喜的小盆友。
  萧明亭拉着南姗的手,笑得眉眼弯弯,嗓音嫩脆:“五婶婶,我明昭弟弟呢,他怎么没来呀。”
  南姗摸了摸萧明亭的小脸,温声笑道:“你昭弟弟跟着先生学念书呢,现在不得空跟婶婶出门了。”
  萧明亭揪了揪秀丽的小眉头,又糯声甜语道:“婶婶,那我能和昭弟弟一块学念书么?”
  南姗点点萧明亭漂亮的小鼻子,笑道:“这个婶婶说了不算,得你母亲先同意了才行。”
  窝在软和被褥堆里的彭氏,眉宇间透着再为人母的喜悦,听到小女儿的娇言娇语,笑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连个最简单的描红都坐不住,哪里是想去念书?分明就是奔着玩儿去了……别扯着你五婶婶闹了,跟姐姐们到外头玩去吧。”
  萧明慧和萧明岚一左一右牵了萧明亭出去,屋子里瞬时安静下来,彭氏转着手腕上的镯子,温语笑道:“我这的消息才报出去,不想五弟妹这么快就来了。”
  南姗笑得格外风轻月霁:“莫总管去凤仪宫报喜的时候,我恰巧就在殿中,既然已知道了嫂子的喜讯,自得亲自登门贺一贺,这不,从宫里出来,回府换了衣裳,就赶来看望嫂子了。”
  彭氏挑了挑眼尾:“不知皇后娘娘作何表示?”
  南姗眼睛都不带眨的:“皇家又添喜事,皇后娘娘自然极是欣慰,不是已命内务府赏赐补品、赠送贺礼了么,依照内务府的办事效率,内务府的公公们应该已来过了吧。”
  彭氏瞧了一眼自然微笑的南姗,又道:“前几日去杨家的酒宴,不见弟妹前往,问了杨夫人才知,原来五弟妹那两日染了风寒,身子抱恙,是那天进宫请安,在雨中多走了会的缘故吧。”
  南姗苦笑起来:“原想着现在天气暖和,在雨里走会儿也没什么,哪想着就染上了风寒,唉,发了一天热,鼻塞了两天,真是难受极了……也错过了杨家的酒宴,不知杨家的宴饮可热闹?”
  “杨三爷头一回参加春闱,就金榜题名,酒宴自然是极热闹的。”彭氏娓娓说道。
  主动送上门的八卦,南姗自当欣然笑纳,但是,主动去打听别人的八卦嘛……除非那件事能让南姗高度感兴趣,不然,南姗是不会自己去诱话、抑或叫下头的人去打听的,谢婉莹与杨老三的恩怨情仇,南姗还真没啥兴趣。
  依旧稍坐了一会儿,南姗便起身告辞。
  回去的马车上,南姗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若是路途顺利的话,再过两、三天的功夫,大概就会有萧清淮的最新近况传回来了,那日,南姗因做了一个太过真实的噩梦,心中颇感不祥,便前往陵安侯府找温流庆卜卦。
  古人流行看相卜卦,以此来趋吉避凶,温流庆年轻的时候,曾经研究过这玩意儿,且和资深的算命先儿智能老和尚,经常深入性的交流探讨,智能老和尚第一次见南姗的时候,曾说南姗的面相:“很好,很好。”
  至今为止,南姗觉得老和尚说的还挺贴切,她穿越之后的生活,怎么说呢,确实比这世上的许多女子都幸运许多。
  有的女孩子,一出生就会因嫡庶之分,而受到天壤之别的待遇,为了出人头地,或者明哲保身,在小小的内院闺阁里,就要开始勾心斗角,或者低头忍让,其心酸苦楚之味难以道明。
  南姗没有这个苦恼,虽说南老夫人从不待见她,但那又如何,她有爹疼有娘爱有兄长宠,不会因吃穿住行的问题,受到任何的辖制和为难,南府的婆子和丫鬟,也没有一个敢怠慢轻视她,她所拥有的,比得不到的要多的多。
  如 果女孩子的出身,是一种不可更改的命运,那么嫁人便如第二次投胎,有的女孩子,在娘家是天之骄女,受尽千疼百爱,在出嫁之后,有些人的命运却会从此出现一 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处处磕绊,处处不顺,而有的女孩子,或许在娘家时,受尽凌辱和压迫,嫁人之后,却也会咸鱼翻身飞黄腾达,小日子过得格外红红火火。
  南 姗一出生时的命运,很好,第二次投胎的水准,更好,风光高嫁且不算,更贵在夫婿的品貌无可挑剔,不贪花风流,不好色无度,身体和精神都十分忠诚,便是夫家 的某些长辈,端拿着架子训她,他从来都会义不容辞的跳出来,牢牢的挡护在她身前,不让她受委屈,就算受了有些不得不承担的委屈,他从来都细心入微,温语劝 慰。
  女子在夫家维持地位的牢靠筹码,一是夫婿的尊重和宠爱,二便是子嗣繁茂,这两样,南姗哪一样都不缺。
  说句不客气的大白话,萧清淮待南姗的宠爱程度,简直就是当小祖宗供着,外人只知庄郡王爷十分宠爱自己的王妃,成亲多年,居然不纳一妾一房,眼珠子就像钉死在了老婆身上,简直是王公贵族中的一大神葩,可要是他们知晓萧清淮和南姗私下的相处模式,定然会全部掉下巴的。
  便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也没有哪个妻子敢在丈夫的脑袋上作威作福,并把自己的男人当成丫鬟使的,萧清淮给南姗揉腰、垂肩、搓背、做足底按摩,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南姗挺着大肚子的时候,萧清淮还给南姗洗过脚丫子来着。
  这样真实而甜美的幸福日子,经过数年的凝聚和升华,足以让南姗真的爱上萧清淮,幸福就在指尖,怎能由它溜走,这世上白头偕老的夫妻很多,白头偕老的恩爱夫妻却很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萧清淮说过的这句话,也许真的能伴随他们走一辈子。
  而关于子嗣的问题,不提南姗啥感想,单萧清淮自己都略无语,他明明事后都采取避孕措施,结果,成亲才五年多的功夫,就弄出来三个大大小小的奶娃娃,还是清一色的儿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由此可见,智能老和尚并未明释的‘很好,很好’批语,很灵验,这命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
  南姗回到府里时,萧明轩以旁听生的身份,到书屋蹭课去了,南姗宽敞的卧房里,只有乐乐那个大胖小子在摇篮里翻滚,南姗净面换衣之后,将小儿子从摇篮里抱出来,放他在临窗的卧榻上随意打滚,南姗自己斜身侧躺着,笑盈盈地看着幼子滚啊滚。
  滚玩够了的乐乐,最后滚进了母亲的怀里,咯咯笑个不停,南姗俯首亲了亲儿子的眉心,心里说不出的柔暖。
  ☆、第227章
  几日后,风和日丽,南姗抱着幼子坐在鱼缸旁边,手把手教他拿柳条逗小鱼儿玩,乐乐坐在南姗怀里扭来扭去,高兴的咿咿呀呀个不停,母子俩正玩得笑语如珠时,腊梅快步走近,报说:“王妃,侯府的舅老爷来了。”
  南姗一听温玉玳来了,顿时精神一震,忙道:“快请进来。”然后,拍拍幼子的肉脸蛋,柔声哄道:“娘有点事儿,乐乐先跟着乳娘玩,要乖啊。”
  此刻的乐乐小盆友,正迷恋地瞅着游来游去的红鲤鱼,对于半道落跑的亲娘,也没哭啼玩闹的兴致,依旧乐得咯咯咯直笑,南姗将幼子交给乳娘抱着,又嘱咐了几句话,便去花厅等着温玉玳来。
  温玉玳进来花厅后,南姗略寒暄问候的功夫,丫鬟已将待客的茶果糕点摆了上来,南姗将丫鬟仆妇尽皆屏退后,才压低声音问温玉玳:“舅舅,王爷可还好?路上没遇着什么危险罢……”
  “派去江南的人,今天刚返回京城,王爷目前无事,金丝甲已暗中交到王爷手上,你别太担心……”温玉玳敛了和南姗寒暄时的笑意,神色颇有些凝重,又从袖管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南姗:“这是王爷给你的回信。”
  听到萧清淮平安的消息,南姗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火漆密封的信。
  温玉玳眉宇间的凝重之色,并未减去半分,反而有些化不开的深忧,见南姗接过信后,轻轻摩挲着空白无字的信封,又低着嗓音提醒道:“姗姗,以后你和三个孩子的吃食用物,务必要格外仔细小心……还有,凡是从宫里赐下的东西,更要认真验查。”
  南姗心头一跳,呼吸有片刻的停顿,目光紧紧盯着温玉玳:“舅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玉玳眉头紧皱,沉吟良久,才低声道:“皇上中毒了。”
  什么!!!!!!!!
  倒抽一口凉气的南姗,差点尖叫出声,忍下心底翻腾奔涌的强烈情绪,难以置信的悄声问道:“这怎么可能?!皇上一应的吃食用物,不仅每日都有专人查验,还有人专门提前试吃,更有御医每日把平安脉,怎么还会……”
  温 玉玳将其中的纠葛长话短说:“皇上中的毒,是江湖第一慢性奇毒,无色无味,中毒之后,不会有一丁点的中毒症状,只会让人逐渐精神疲惫,感到乏累,简单的把 脉,很难诊出中毒之相……皇上注重养生之道,这些年虽上了年纪,但精神依旧颇佳,这阵子忽感有些力不从心,御医又诊不出所以然,都说皇上是忙于朝政,太过 操劳的缘故,皇上心中有疑,便私下来见了老祖宗,老祖宗浪迹江湖多年,又对江湖奇毒做过研究,所以才检查了出来,幸好发现的早……”
  南 姗脑中灵光一闪,忽想到上次去见温流庆,便是在的药庐,又想起自己上回离开时,温流庆曾叮嘱过她,要小心注意饮食,因这些年来,云芳等人对萧清淮和南姗的 饮食,从来都格外注重,一天也不敢粗枝大叶,南姗对温流庆当时的叮嘱,便也没特别上心,再想到前几天去皇宫请安,德贵妃说皇帝身体不适,看她的模样,似乎 只是以为皇帝病了……
  略想了一想,南姗迟疑道:“那老祖宗在药庐是……”
  温玉玳脸色阴沉:“此毒只有毒 方,没有解方,老祖宗在想法子配解药,姗姗,如今皇上因何中毒,尚未查实,谁是下毒凶手,亦未查明,此事断不可张扬外泄,你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以后尽量 少出府外,饮食也要多注意,另外,若是去皇宫,要尽量不饮不食,虽不至于会对你下手……”越说眉头皱的越深:“总之,你一定要当心。”
  事关生命安危,南姗极郑重的应了,又问:“那王爷他……可知道此事?”
  温 玉玳摇了摇头,低语道:“皇上交代,此事不可外泄,以免打草惊蛇,舅舅只告诉你一人,所以,哪怕你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素日该怎样还怎样,千万不要露 出异色马脚……王爷大概下个月就会返京,此事虽未明告王爷,不过,老祖宗将金丝甲相赠,依王爷之聪智,必会察觉京城情势有异,自知暗中戒备。”
  “老祖宗年事已高,这几年精神已大不如前,实不应再耗费心神,唉……舅舅要回去了,你自己一定多加小心。”温玉玳说完正事,便告辞离去。
  送 温玉玳离开之后,南姗摸着噗通乱跳的心口,好一会儿,才拆开萧清淮的书信,信不长,只薄薄一张白纸,说他很平安,上回的水土不服之症并未再犯,叫她别担 心,又说他下月就会完差返京,让她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们,另外又交代,在他回京之前,最好不要再出府外,至于每五日要到皇宫请安之事,一概装病避之。
  看完萧清淮的书信,南姗深吸一口气,先将这封信烧了,又叫人唤了云芳过来,待商量完事情,就快到了吃午饭的时辰,在书屋上课的萧明昭和萧明轩,一块高高兴兴地奔回来吃饭。
  萧明轩最爱往南姗怀里钻,依照南姗的要求,乖乖洗完小手后,便扑进母亲怀里,搂着母亲的腰,脑袋也靠在母亲身上,嘟着粉润润的小嘴巴,卖着小萌,撒着小娇:“娘,我肚子好饿,你摸摸我的肚子,都不鼓了。”
  南姗当真伸手摸了摸,笑着评价道:“哟,是不鼓了,看来,娘的小豆豆饿坏了。”
  萧明昭一脸嘲笑地望着自家二弟,语句小大人似的流畅:“轩轩,饿了要吃饭,你趴在母妃怀里,就能吃饱了么,还不快乖乖坐好,叫父王看到你这么黏着母妃,就该打你屁股了。”
  伏在南姗怀里的萧明轩,冲萧明昭皱皱鼻子,细声反驳道:“父王打你,不打我。”
  南姗咳咳两声,先瞪了又想调皮的萧明昭一眼:“昭儿,你是长兄,要谦让弟弟。”
  萧明昭爬到吃饭的炕床上,盘起两条小腿坐好,低声嘟囔道:“本来就是嘛,父王一看到我和轩轩黏着母妃,就会一脸不高兴呀,还老让我们自己出去玩……”
  ……对你爹的怨念就这么大咩,南姗揉揉怀里的小脑袋,笑道:“好了,不许闹啦,快点吃饭。”
  萧明轩仰起小脸蛋,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我和娘,一块吃,要坐旁边。”
  南姗一口应道:“行,豆豆想吃什么,娘来给你夹。”
  萧明轩软绵绵着调子,眉眼弯弯:“我想吃豆腐。”
  “好。”南姗将怀里的次子,抱放在左侧,提起筷子夹了块嫩豆腐,放到萧明轩的小碗里,萧明轩握着勺子,将豆腐舀到嘴边吃起来。
  自个独立吃饭的萧明昭,瞅了瞅满脸欢颜的弟弟,小嘴一撇,便四肢并用爬到南姗右边,也撒起娇来:“我也要和母妃坐在一起吃饭。”
  望着蹭在右边的长子,南姗一头黑线道:“石头,太挤了,坐不下了。”
  萧明昭将脑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挤,不挤,一点也不挤。”
  被馍夹肉的南姗:“……”被挤的是你娘偶哦。
  因饭桌上没有严格的食不言规矩,南姗边招呼两位小祖宗吃饭,还要应答他们各种问题,一顿热闹无比的午饭过后,萧明昭和萧明轩被南姗哄着睡下,若是搁在以前,无所事事的南姗,估计也跟着一块午睡了,不过,现在嘛,她可没有一点清闲入梦的睡意。
  皇帝老爷的身体状况很好,别看五十多岁的年纪了,闲时舞起剑来,仍旧虎虎生风,皇帝偶尔兴致来了,还常拉萧清淮比剑,萧清淮曾说过,皇帝虽有千秋,却宝刀不老,要不是他体力占优势,指定被揍得惨兮兮的,依照这个情况,皇帝再活个好些年,应该不成问题。
  从现状分析,萧清斌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假若老皇帝驾崩,他是当之无愧的下任新君,近些年,萧清斌的太子地位,一日比一日不稳固,他会下手先发制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有心人利用太子的急躁心里,来个栽赃嫁祸,也犹未可知。
  若是太子先发制人,他大概只用暗中静候皇帝毒发身亡即可,可若是有心人栽赃嫁祸,有心人应该会提醒皇帝中了毒,中毒的线索也一定会指向太子,才能达到目的,不过,现在没有一点关于皇帝中毒的消息,大家伙知道的仅是,皇帝近来忙于朝政,身体欠安。
  朝廷是男人水煮沉浮的战场,南姗压根掺和不进去,她现在要做一只‘生病’的乌龟,努力保护好自己,还有她的三个孩子,所以,南姗第二天在亭中游玩之后,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把腿脚给摔‘伤’了。
  古 代的贵妇身子娇贵,不当心蹭破点皮,就能哭得梨花带雨,南姗已想过了,内伤不好装,御医探个脉,大概就能分辨的出是真是假,外伤就不同了,因男女有别,御 医虽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却也不能掰着女伤患的伤口亲自查验,只能根据描述,开些外伤药,当然若是跌的比较严重,类似什么断腿断胳膊,那也不能傻傻的避嫌, 在众人的监督下,御医还是得上手负责接骨来着,不然,就让胳膊腿儿一直断着么。
  ☆、第228章
  南姗没有自残的爱好,故只摔得‘膝盖肿的淤血了,脚脖子扭的不能好好走路了’,其实也没这么严重,云芳在给御医描述症状时,略有些夸大其词罢了。
  南姗摔伤腿脚的次一日,便是三月的最后一天,又是南姗该去皇宫请安的日子,不过,南姗摔腿的当天下午,就让孙正英去找钱皇后报病假了,得到的自然是钱皇后假惺惺的‘那让她好好养伤罢’,钱皇后现在心情焦躁,根本无暇关注旁的事,因为祝氏马上就要生产了。
  装病得有装病的样子,南姗每天不是靠着,就是躺着,总之,就是不能下地四处走动,萧明昭小哥俩儿看到亲娘这么可怜,又有云芳在旁教育训导,最近变得十分乖巧懂事。
  两日后的黄昏,皇宫有人来报喜讯,说太子妃祝氏新诞下一麟儿,母子均安。
  作为婶娘,新生小侄儿的洗三是不好缺席的,不过,鉴于南姗现在走路都成问题,铁定是不能亲身前往了,到那一日,让云芳携礼走个过场就是。
  卧‘病’在床的南姗,困了就歇息,闲着的时候就发呆,或者抱本账册查漏检缺,这种干巴巴的枯燥日子,持续了几天之后,便陆续有人登门来探望南姗,南姗摔伤的消息,只报进了皇宫,别的地方根本就没通知,哎,女眷之间的聊天话题,真是……
  不过,也因有爱八卦女士的存在,闭门不出的南姗,得到一则太子病倒、暂停理政的消息,用某位官夫人的话来说,太子这大概是太乐极生悲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居然也病倒了么。
  岁月忽忽,很快便到了四月中,南姗每天都在掰着指头算日子,期盼萧清淮早些回来,可盼来盼去,却只盼到萧清淮……遇刺的消息。
  “什么?!!王爷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南姗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天旋地转,缓过劲来后,南姗咬牙切齿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云 芳脸色煞白,却还算镇定:“据越州知州呈上来的奏报,说王爷完差回京,途径越州时,并未走官道,走的是荒野近道,越州州府也是接了民众报案,才知越州山野 发生了人命大案,前往勘察之后,竟发现是王爷的车队,王爷的随行侍卫死伤甚多,现场有三具佩戴剑侍令牌的尸体,并未看到王爷,那些刺客的尸体,经查,全是 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另外,奏报上还说,当地州府已派出衙役在全力寻找王爷,皇上也已派人离京接应王爷……”
  南姗掐着手掌心,沉默了好长时间,才道:“姑姑,让牛统领挑几个人,前往越州打探消息,宫中再有王爷的任何消息,即刻告诉我,从今天开始,我谁也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
  云芳应了是,看了看南姗苍白的脸色,宽慰道:“王妃也别太忧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南姗点点头,面沉如水:“姑姑放心,我知道。”
  自打萧清淮遇刺的消息传开后,便有好些人登门慰问南姗,南姗大都不理会,基本全叫云芳挡了回去,值得一提的是舅母潘氏,她除了好言安慰南姗外,还悄悄向南姗索要了一些茶叶,面对南姗疑惑的神情,潘氏只小声说是温玉玳让取的,别的什么都没说。
  因有温玉玳事先通过气的缘故,南姗不免惊诧,难道那些御赐的茶叶……有问题?
  进献到皇宫的贡茶,都是由名茶产区的贡茶院,直接管理督造,然后密封罐中送至京师,像南姗这种王爵府邸,每到贡茶进献期,都会分配到各种贡茶,贡茶到手时,都是完整密封的包装,若是半途拆过包装,绝对会留下痕迹,那要是贡茶真有问题,岂不是贡茶院那边就有问题?
  今 春的贡茶,是萧清淮离开两日后,才从宫里赏赐下来的,当时南姗还抱怨了一下,若是萧清淮晚走两天,就可带着新茶上路,不必再喝去秋进贡的碧螺春了,南姗受 温氏熏陶,自幼爱喝各式花茶,极少饮别的茶,萧清淮不在府,南姗又不喝那些贡茶,是以,这回宫里赐下的茶叶,大多数都还密封未拆。
  萧 清淮最爱喝碧螺春,南姗自然要全部留给他,所以新得的碧螺春茶,一直都在密封着,至于别的贡茶,像南瑾最爱喝的普洱,按照以前的打算,南姗本来是要全部送 回南府,孝敬给老爹的,不过因南老夫人新丧,南瑾要守三年孝期,守孝期间一般都是粗茶淡饭,南姗不想挨老爹的骂,今年便没送出去,至于别的贡茶,只零星拆 了两、三罐,御赐的贡茶,可是极品茶中的极品,南姗除了当礼物送出之外,只有贵客临门时,才会拿御赐的贡茶招待来客。
  当然,南姗的亲娘温氏早就来过,除了安抚鼓励之外,还悄悄告诉南姗,南笙收到皇帝的密旨,让他暗中潜出京城,寻找并保护萧清淮,若得了什么消息,会及时来告诉南姗。
  萧清淮遇刺的消息大肆张扬开后,王府里众人顿觉心惶惶,不免有胡猜乱语者,南姗只要知道一个,便狠狠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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