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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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所有人都吃完午饭,马车继续上路。
  秦勉上午睡饱了,陪雷铁一起坐在车辕上,和他说说话,顺便哂晒太阳。
  直到晚上投宿在一个小镇的小客店里,都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龚夫子和四个护院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秦勉就嫌坐马车无聊,骑着马在车队附近溜达。
  雷铁看着媳妇骑在马上一会儿跑道前面,一会儿退到后面和他并肩,有些后悔没有带着喜乐。如果喜乐在的话,就可以让喜乐赶马车,他和媳妇一起骑马。
  秦勉欢快地迎着春风往前跑,忽然若有所感,回头望去,撞上男人追随的目光,调转马头跑回去。
  “马车坐久了屁股疼。”他小声说道。
  雷铁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道:“骑马骑久了也会屁股疼,还会腿疼。”
  “呵呵呵……”秦勉笑得眉毛色舞。原来,这个男人这么离不开他,连这样直白的话都说得出来。
  他把缰绳递给男人,向马车上跳。
  雷铁伸出长臂稳稳地接住他,安置在身旁,将缰绳绑在车辕上。
  秦勉从空间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人一个。
  他随意地瞅了瞅官道两旁幽深的树林,随口道:“好安静。”
  大概两里外是两山坡夹道的地势,因为拐了弯,看不到尽头。
  雷铁道:“前面有打斗声。”
  秦勉一惊,“难道真有人拦路抢劫?怎么办?”
  雷铁捏了捏他的肩膀,抖动缰绳加速,超过前面的三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上,龚夫子出来透气,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
  “雷老板和夫人可是有事?”龚夫子疑惑地问。
  秦勉言简意赅地道:“龚夫子,前面的地形看上去很危险,阿铁先去探路,我们在后面慢行。”他不能让人知道雷铁的功力高深到能听到那么远地声音的程度。
  他说得含糊,龚夫子听懂了,神情一肃——如果真有恶徒想要生事,前面的地形正是最好的选择。
  车夫和雇车队前面打头的两个护院脸色微微一变。
  “有劳雷老板。”龚夫子郑重地对雷铁道。
  秦勉赶马车。雷铁把手中没吃完的苹果递给他,跃上马,纵马远去。
  “大嫂,发生了什么事?”雷向智从马车里探出头。
  秦勉一直记得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担心这些书生会慌了手脚,他轻松地道:“没什么,你大哥去前面探探路。”
  雷向智点点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但大哥把大嫂留在这儿了,可见事情在大哥的控制之中。
  秦勉啃着雷铁的苹果,翘首张望,已径看不到雷铁的身影。
  众人慢一步赶到夹道里,六个蒙面人正在围攻雷铁。雷铁游刃有余。
  路边停着两辆马车,一个五十上下、夫子模样的老者将几个满脸惊慌的书生护在身后。他们的两个车夫受了伤,挨着车轮坐在地上。
  雷铁见媳妇到了,三五掌将六个蒙面人击倒在地,捂着腹部直哼哼。
  “哎哟.哎哟……”
  “阿铁。”秦勉跳下马车,跑过去,“没事吧?”
  “没事。”雷铁楼住他的肩,看见他手中的苹果只剩下果核,眼神沉了沉。
  老者定定神,走到雷铁跟前,作揖道:“多谢这位壮士,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老夫一行只怕都会惨遭毒手。”
  “不必多礼。”雷铁一摆手,拉着秦勉回到自家地马车上。
  龚夫子只好自己过去和老者交谈,得知这一行人来自昌乐县,也是去州府赶考的,着位老者是陈夫子。他们行至此处,几个蒙面人忽然跳出来抢劫财务。陈夫子唯恐这帮土匪狗急跳墙,不敢多说,主动交出一半财物,谁知这帮人还不罢休,抢了剩余地财物不说,还出手伤人。双方便打了起来,两个车夫为了保护几个书生都受了伤。幸亏雷铁出现的及时,救了他们。
  万幸的是,两个车夫的伤都不重。出远门的人都会带一些常用药物以防万一,陈夫子领着两个学生帮他们包扎了伤口。
  龚夫子对陈夫子说道:“我们正好要从武威县径过,便绑了这几个匪徒送到县衙,以免他们还要对后来者做出恶事。陈夫子以为如何?”
  陈夫子沉着脸,嫉恶如仇地道:“理当如此。”
  他腾出一辆马车,四和护院拿绳索将六个歹徒绑了塞进去。这样一来,陈夫子的马车就不够用了。
  秦勉和雷铁都没有让陌生人进他们的马车的意思。
  龚夫子此人也有趣,提也未提借用秦勉马车的话,主动让陈夫子的学生和他的学生挤一挤。
  古代的读书人还挺可爱的。
  陈夫子会赶车,龚夫子又叫来一个护院帮他们赶另外一辆马车。众人结伴而行。
  这次,龚夫子的马车在最前带路,秦勉和雷铁的车在他后面。
  其余几辆马车里的书生都在议论雷铁,对他的一身本事羡慕不巳。
  有两个书生想和雷铁套套近乎,只得到几个冷脸,悻悻作罢。
  所幸,直到抵达青天府,再无他事。
  因为府试临近,青天府里热闹无比,街道上人头攒动,十个人里面有八个都是书生。
  青天府的知府有心,点名数家客栈从考前的四天到考试结束的当天,只可接待学子,并贴出告示。这些客栈的老板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如果住在他们客栈里的考生在府试中取得了较好的名次,对他们的客栈也是一种有力的宣传。再说了,考生住客栈又不是不付钱,于他们并没有任何损失。
  龚夫子和陈夫子带着学生们去找客栈安顿,后天开考,明日还可以休息一天。
  秦勉和雷铁在街道斜对面的另外一家客栈入住,并告知龚夫子万一有什么事可以去那边找他们。龚夫子教过几届考生了,经验丰富,有他照料雷向智,他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了干净衣服,出门逛逛。
  州府比县城又强上许多,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秦勉和雷铁逛了近一个时辰,买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些地方特产,四只手都不够用。他们还打听到青天府有一种特色小吃,银丝肉饼,便跑去买了两个尝尝,味道确实是一绝。秦勉买了五十个让伙计送到客栈,收进空间里。
  到青天府的第二天,两人在白龙寺游玩了一天。
  第三天早上,秦勉和雷铁送雷向智进考场。府试每天一场,一共三场。
  这三天,秦勉和雷铁依旧是悠闲地游玩度过。
  三天后,考生们从考场里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唯一地共同点就是所有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雷向智也瘦了些,但精神还不错,眼中闪烁着自信地光芒,想必考得不错。
  龚夫子说,今日天色巳晚,如果今天就走的话,可能要在野外露宿,不如,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启程。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秦勉和雷铁并不问雷向智考得如何,请他去大酒楼里好好地吃了一顿,又带他去买了一些质量上乘的文房四宝。
  秦勉会做人,回客栈的途中买了一些精致的点心,让雷向智分给夫子和其他同窗。
  翌日,众人吃过早饭后,踏上归途。
  回家花了三天时间,一到家,秦勉就问福叔家里有没有什么事。
  福叙说没有。
  其实秦勉想多了,雷向智去州府应考,雷大强和杜氏几个担心得不得了,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根本顾不上来田居找麻烦。
  又过一日,县里就放榜了,雷向智得了府试第二名的好消息传到青山村。
  雷向智成了童生就可以进入县里的学院学习,可参加每年一次的院试。如果通过院试,便能成为秀才。如今的雷向智离秀才的功名只有一步之遥。
  雷大强和杜氏喜得合不拢嘴,亲朋好友纷纷来贺喜。连里正也亲自登门道喜,还主动提出雷向智参加院试时若是没有足够的盘缠,村里帮忙凑。
  杜氏在卫氏面前扬眉吐气,想大宴宾客。
  雷向智及时打消了她的念头,他虽然也很高兴,但他是个理智的人。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和雷向智一起成为童生的还有曲纵纹、步青云、王尚文、赵天和和凌启运,曲纵文和王尚文的成绩也不错,另外几人的排名相对靠后。
  两天后,雷向智和曲纵文、步青云、王尚文、赵天和、凌启运一起前往昭阳县,进入青云书院学习,为院试做准备。进入书院后,这些学子们就要住在书院里,除了重大的节日,每月只让回一次家,月末两天是假期。
  与此同时,雷向礼、雷向智和雷春桃三人都变得炙手可热。青山村附近的人都知道雷向智考取秀才的可能性很大,希望能在雷向智中秀才之前先把着三人弄成自家人。一旦雷向智真的中了秀才,雷家人就不一定看得上他们了。
  县里的媒婆们活跃起来,三天两头有媒婆往老雷家跑。
  不过,这些和秦勉、雷铁没多大关系,两人也开始忙活新酒楼的事。
  第85章卖配方
  秦勉特意提醒雷向义和雷向礼想舟办法多种些菜。他不会让亲戚介入酒楼中,只能用这种方式拉雷向义和雷向礼一把。至于他们会不会告诉杜氏,无所谓。
  盖酒楼需要有人负责卖建材,有人负责看守材料,有人负责监工,有人负责解决工人的伙食-----绝对是一件大工程。秦勉盘算了一下村里的哪些人可用,列出一张名单,足有三十人,按照各人的能力和水平分配工作。赵文忠赵伯识文断字,而且曾做过近十年的生意,秦勉特意将他请来做账房,专管每日花销。负责施工的工人则是雷铁从县城里请来的专业的工匠。
  这次的工程很急,要赶在小麦收割前完工。等到了农忙时节,人手会严重匮乏。
  将所有工作安排好后,秦勉和雷铁两人只负责监工。看着手里地银钱一天变少,而酒楼一点点地变化,两人心里都很满足,即使每天都很累,也觉得值得。
  昭阳县通往流水镇的路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平静地行驶,离流水镇越来越近。
  临近镇口,一只手掀开窗帘,手的主人随意地往外看了一眼,目光从热火朝天的工地上扫过,不是很在意,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
  他连忙吩咐外面驾车的人,“春生,直接把马车驶入工地。”
  “是,公子。”春生虽然应下了,却不明所以,无意中看见工地边正在交谈的两人,露出了然的目光。
  “天公作美,”秦勉脸上挂着庆幸的浅笑,对雷铁说道,“这些天都没有下雨,否则进程便要受阻。”
  雷铁握住他的手,“也不必如此赶。即使拖到农忙也能请到人,无非是多花些钱。”
  秦勉轻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雷铁把胳膊上挂着的竹筒杯递给他,里面装的是白菜银耳汤,“嗯,媳妇辛苦了。”
  秦勉捏捏发烫的耳根,接过杯子,闷头喝汤。
  聂衡下了马车,看了看脚上白色云锦的短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砖块和砂石,在秦勉和雷铁两人面前站住,含笑拱手,“秦老板、雷老板,别来无恙?”
  秦勉用帕子抹了抹嘴角的汤汁,疑惑地打量眼前的贵公子,确定自己不认识,看了眼雷铁,雷铁的表情也是不认识对方。
  秦勉有些尴尬,脸上却不露分毫端倪,客气地问:“敢问阁下是?”
  聂衡不得不再次自我介绍,“在下聂衡,去岁曾与秦老板提过欲购买吃得香食肆配方之事。”
  秦勉想起来了,把竹筒杯递给雷铁,拱手道:“原来是聂公子,失礼了。”
  雷铁则颔首示意。
  “秦老板和雷老板是贵人多忘事。“聂衡淡淡一笑,“聂某记得当初秦老板说过,年后有意出售配方。聂某今日依然是为此事而来,不知秦老板和雷老板可否拨冗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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