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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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就发现这个皇室公主对她意见很大, 也知道皇宫内外都在盛传她承受盛宠的话题。楚佩晟夜夜都歇在她宫里, 日日在她宫中用膳,做出一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模样,周围的人——甚至包括她的贴身侍女都以为楚佩晟对她情根深种啊卧槽!
  苏黛盈想到她刚刚入宫时看见的那个心机婊,几乎要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那贱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让她差点没控制住扑上去,把那张狐狸精的脸打得鼻青脸肿——然后两个人就真打起来了。
  楚佩晟心说卧槽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这身力气是见鬼了么?!黑瞎子都没有她这么大的力气吧!
  苏黛盈心说卧槽这心机婊的楚楚可怜柔弱无辜果然都是装的!常人都受不住她一击,这人居然能和她打个平手, 甚至略占上风!
  要知道,她平日里和齐墨对打,害怕齐墨看出不对,都未曾全力出手,就这样还能与齐墨旗鼓相当。而齐墨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武功在同龄人手中堪称数一数二!
  这他妈果然是个食人花!呸!白莲婊!
  苏黛盈内心疯狂吐槽,和楚佩晟干了个爽,然后就被楚佩晟一把药粉迷昏了。
  苏黛盈:“……”
  苏黛盈奄奄一息,咬牙恨声道:“卑鄙……无耻!”
  楚佩晟扒下她的衣裳,冷笑一声,然后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在那雪白的皓腕上一滑,将点点血迹沾染在帕子上,然后把一动不能动的苏黛盈扔一边吹了一晚上风,自己盖被子睡了。
  苏黛盈:“……”
  苏黛盈无比不甘地昏了过去。
  隔天一早,苏黛盈就被气势汹汹赶来的楚佩葶给堵了个正着,苏黛盈吹了风卧床不起,却被楚佩葶认为这他妈就是看不起老娘啊,然后两个人就肛上了。
  楚佩葶与苏黛盈同岁,却是一副熊孩子模样,古灵精怪里面只剩下古字和怪字,陷害人的手段蠢得苏黛盈简直不忍直视!
  太蠢了!
  简直就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小花朵啊!
  她是怎么在皇宫里活下来的!
  苏黛盈痛心疾首,然后转头就把楚佩葶暗搓搓做下的手段都不动声色地回敬了过去,而楚佩葶却只感觉自己那段时间真是倒霉啊……不是一般的倒霉。
  简直蠢透了。
  连陷害人都不会!
  苏黛盈一脸不忍直视,而楚佩葶刚刚从连接不断的霉运中走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来找苏黛盈的岔子。
  她苦心孤诣地想出一个绝妙的“妙计”,立马崩着欢儿来找苏黛盈,想要让她吃个大亏。
  可是楚佩葶没想到,不管她怎么劝,甚至拉下脸来撒娇,苏黛盈都不为所动。
  不吃!不吃!绝对不吃!
  那盘鬼东西绿油油一片,一看就让人感觉像是生了霉一样,哪怕没问题,苏黛盈也吃不下去呀。
  楚佩葶脸都要笑僵了,她最后直接撕破脸皮,恶狠狠地道:“苏黛盈!你今天就是吃都要给我吃,不吃也要给我吃!”
  苏黛盈神色温柔,她掩唇一笑,温柔似水。
  楚佩葶一时间看得呆了,妙曼的少女一袭蓝白纱衣,挽云髻上簪着一支做工古拙的玉簪,掩唇轻笑。
  配上那眉间的朱砂痣,看起来当真是仙气缥缈,不似凡人。清冷出尘,如玉一般。
  楚佩葶看着苏黛盈盈盈轻笑,眉眼温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红了。
  她感觉到自己双颊滚烫,下意识地捂住脸,察觉到手心传来的羞人温度,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恼羞成怒地转身从宫女手中拿过碟子,羞恼道:“我可不是皇兄!我告诉你!你这样色诱我也是没用的!”
  她本来是想要自己的大宫女制住苏黛盈,然后把点心给她硬塞进去的。但是又怕苏黛盈朝皇兄告状,牵连到了她身边的宫女,加上之前被苏黛盈那一笑笑得春心萌动,小鹿乱撞,当下就决定自己上!
  这样还可以亲手让她生不如死,看她拉肚子拉满三天,哈哈哈哈哈哈!想想就觉得好爽。
  当下,楚佩葶就没有犹豫,直接朝着苏黛盈便是扑了过去,那架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带着三分凌厉,以及一种不可抵挡之势!
  苏黛盈依旧低眉浅笑,脚下一个错步,刚刚好叫楚佩葶扑了个空。
  扑通!
  楚佩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到了荷花池之中,瞬间就沉了下去!
  苏黛盈:“……”卧槽!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众宫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佩葶本以为自己可以直接把苏黛盈扑倒,然后把她弄一个爽,但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只是那么一瞬间,本应该在她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而苏黛盈也以为楚佩葶本来是应该有些分寸的,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知道这后边是荷花池,就是扑不着她,也能及时停下,哪里料到楚佩葶就这么不可抵挡大义凛然地跳了下去?
  苏黛盈此时此刻是一脸懵逼的,她心说卧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蠢的人?她哥哥那么心机,当妹妹的怎么会蠢成这样??
  她总有一天会把她自己玩死!
  楚佩葶的智商是都点到她哥哥头上了吗?!
  虽然苏黛盈一脸懵逼,但是到底还是知道大事为重,楚佩葶跳了池子,就扑腾着浮了上来,同时一边哭一边叫救命,咕噜噜的咽进去了好几口水。
  周围的宫女都急得团团转,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个能站的出来的人物。
  苏黛盈皱眉头,心说这傻丫头还真是傻到没边了,连个手下人都管教不好。她倒是想要让这熊孩子吃个亏,但是也不用这么严重,最重要的,还是她知道楚佩晟那丫的和她根本就是情敌关系,双方都恨不得能弄死对方。
  她要是出了什么漏子,那个心机婊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弄死她了。
  苏黛盈叹了口气,然后冷声道:“锦竹,去准备两件衣服,我下去救公主殿下!”
  她一说完,还不等到锦竹接茬,就扑通一声也跳了下去,几下游到楚佩葶身边,揽着她的腰往岸边游去。
  岸上的锦竹也有些懵了,她身边的宫女尖叫了一声:“娘娘!”才让她反应了过来,连忙安排下边的人去准备衣裳,叫太医,顺便再通知楚佩晟。
  锦竹自己一连串命令发布下去,哪怕一开始有些慌乱,后边也变得沉稳起来,她看见不远处的禁卫已经跑了过来,连忙又叫人去将人拦住,自己去岸边接应。
  如今这水里头的人一个是皇帝唯一的妃子俪妃娘娘,一个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怎么能被这些人看去了身子!
  岸上的人一连串手忙脚乱,水里的楚佩葶却哭得打嗝,她紧紧抱住了苏黛盈的胳膊,几乎要变成八爪鱼缠到她身上去。
  苏黛盈眉头一皱,还不等到她说话,楚佩葶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把手放松了些,让苏黛盈能游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发抖,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有那个怄气指使,得意洋洋的公主样子。
  苏黛盈心头一软,暗叹一声,揽着她飞快地往岸边游去。
  公主殿下很快就被救了上来,苏黛盈一上岸就被披上了一身衣裳裹住身子,她脸上还滴着水,神色却极为沉静地道:“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锦竹连忙道:“回娘娘,奴婢已经差人去叫了,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潋华宫,太医便是在那里等候。”
  苏黛盈赞许道:“做的不错。”不枉费她自幼提点。
  锦竹连道不敢,领着苏黛盈一路小跑着往潋华宫去,苏黛盈将楚佩葶横抱在怀中,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低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这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唉,还连十六岁都不到呢,都没成年,她一个心理上的老阿姨到底是在与她计较些什么,便是看楚佩晟不顺眼,也不应该把这股偏见带到楚佩葶身上去才对。
  楚佩葶离了水,却依旧在轻声啜泣,她无比惊恐,心头还残留着阴影,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苏黛盈的细心安抚,却叫她没了那股随时都会死去的恐惧,转而渐渐镇定下来,只是手上还是紧紧抱着苏黛盈的脖颈,不肯松开。
  苏黛盈随她去了,她一路健步如飞,沉稳的模样叫楚佩葶充满了安全感,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又暖又软,叫她晕晕乎乎的。
  直到进了潋华宫,苏黛盈将楚佩葶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问了句:“可还好?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才将她猛地炸醒。
  “不不不不用!!”楚佩葶条件反射地尖叫一声,脸上通红一片,她莫名慌乱起来,用被褥将整个人都包了进去,把脑袋裹在被子里闷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第75章 郎骑竹马来(十二)
  待到楚佩葶安定下来, 楚佩晟也匆匆赶来,他黑着脸进来, 看了一眼揽着苏黛盈的手臂蹭蹭求怜爱的妹妹,额头上的青筋都差点崩了出来。
  楚佩晟深吸一口气, 看向苏黛盈,温柔款款道:“爱妃也是受惊了,阿葶这边还是朕来罢,你先去偏殿休息。”
  苏黛盈柔柔一笑,当真是一派贤惠做派,她柔声道:“多谢陛下体贴,黛盈先下去了。”
  她朝着楚佩晟盈盈一拜, 翩然离开, 楚佩葶本来想出声叫住她,却又碍于楚佩晟的威慑,委委屈屈地看着苏黛盈走了。
  楚佩晟一看见苏黛盈走了,转头就来和楚佩葶算账, 他咬牙切齿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会水么!”
  楚佩葶越发委屈, 她又怂又恼,眼圈泛红,“我也不想啊!我就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给忘了。”
  她本来是会水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掉到水里,就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根本想不起来她本来是会水的。
  楚佩晟差点被她给气个仰倒, 他伸手在楚佩葶脑门儿上敲了一记,冷声道:“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慢、慢、说!”
  话到最后已经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楚佩葶呜咽一声,只能把事情委委屈屈地说了一遍,还多次重申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管苏黛盈的事情。其中的维护之意叫人咂舌。
  说到苏黛盈跳水救人的那一段儿,楚佩葶已经是眼眸湿润,双颊羞红,小脸上一片憧憬仰慕之色,那点少女怀春的小心思完全显露了出来。
  楚佩葶娇羞道:“俪妃姐姐当真是女中豪杰,世间第一号的奇女子!不仅仅容貌绝色性情温柔,还有一股见义勇为的浩浩正气——”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捂住了胸口,双眼湿润润的,极为惹人怜爱。
  楚佩晟:“……”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
  楚佩葶继续吧啦吧啦说,话到最后,不忘擦了一把嘴唇边流下来的口水。
  楚佩晟更加惨不忍睹,他道:“……好,既然如此,你与她便好好相处罢。”既然妹妹都这样了,不如再推一把,叫她们两个两相情愿,最好生米煮成熟饭。
  等到齐墨回来了,也已经一切成就定局,到时候他再乘着心上人失魂落魄的时候出面安慰,说不准还能酒后乱性一把……
  楚佩晟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看向自家妹妹的眼光也没那么不忍直视了。而此时此刻,已经被楚佩晟算计到好多年后的齐墨,依旧被一条疤踹到坑里,正被十数人围攻。
  这一年有了大旱的苗头,蛮夷虽然不是活不下去,但是水源断绝,草原上唯一的一条小河已经干涸。
  牛羊虽然不至于饿死,却因为缺水的原因渴死了一部分。而这些蛮夷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那么水源,自然就要从大楚边城这边抢夺。
  别人看见的,是这些蛮夷活不下去了来抢东西,齐墨看见的,却是大楚这一年的旱灾。然而他目光长远也没用,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根本做不到什么事情。
  齐墨吐出一口气,架住一人砍来的大刀,将其直接挑下战马。他翻身上马,一支长木仓被他舞得虎虎生威。
  再次来袭的蛮夷很快被打退,齐墨去领了赏,皱着眉头回到营帐,他这一次被人围攻到底是受了些伤,伤口正在肋骨斜侧,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三七安慰道:“没事了,这些人来得这么勤快,你也能快点攒军功。”
  齐墨叹了口气,他说:“也对。”他这段日子看遍了尸首鲜血,接下来的三年注定会比这更加惨烈,大旱蝗灾,人祸四起。
  大楚的臣民都活不大下去了,更别说这里的蛮夷。
  三七放了一首轻音乐,给齐墨放松,因为齐墨现在的身份问题,他连军女支的地方都不能去,完全没办法发泄战场上下来的压力,虽然齐墨本身觉得没什么,三七却很重视,每天都徇私给他看看小电影啥的。
  日子过得很快。两年过去,一年大旱,一年蝗灾。齐墨也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晋升成了三品将军。
  他军功累累,在军中声望十分之高,是老将军的左膀右臂,许多事物也能提前知晓。
  就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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