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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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趁此时学校人少,孟向北送林知白回学校。
  回宿舍吧,放心,晚点他们就会还你清白。孟向北摸了摸林知白柔软的发。
  林知白乖乖让他摸,如同猫咪般下意识蹭了蹭:你是用什么办法?
  林知白一早上缠着问,明明神情认真,孟向北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撒娇。
  想知道?
  林知白点头,他眼睛亮晶晶的。
  孟向北恶劣一笑:那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林知白错愕,眼睛瞥向周围时不时行走过的人,拍开了孟向北的手,瞪了他一眼:流氓,我不要理你了。我回校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孟向北一眼,莞尔一笑。
  与昨天离开时复杂的心情不同,如今他心情轻松很多,即便此时流言还没有被澄清。孟向北总能在任何时候给予他力量。
  只是,还没到宿舍,就被一人拦住。
  是苏颂。
  站在他宿舍楼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一来就遇上。
  林知白下意识皱起眉头。
  苏颂看到他,眼睛骤然一亮,像是看到等待已久的猎物般,他几步走过来,问:知白,你怎么不在宿舍,你大清早出去干嘛?
  苏颂显然不知道他昨晚不在宿舍,以为他施清晨一早出去的。
  林知白没有向他解释。
  苏师兄找我有事吗?林知白态度疏离冷淡。
  知白,你的事我听说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
  可是知白,这件事我一个人相信没用,几乎一半的学生,向学校表达不满,副校长已经做决定,要将你开除。苏颂边说着,边看向他,似乎在期待什么般。
  有了孟向北的保证,林知白的心早已定下来,并没有对苏颂的话,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更好奇苏颂大清晨来宿舍楼下堵他的原因,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个结果?
  嗯,我知道了。苏师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宿舍了。
  苏颂愣了一下,满脸错愕,大概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他很快回过神,急忙开口:知白,你真的想被冤枉,被开除吗?
  苏颂目光灼灼,一步步逼问,似乎在剖析林知白的内心般。
  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你的梦想吗?
  你甘心背负骂名,灰溜溜从京都大学离开吗?
  林知白沉着脸,冷脸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苏颂。
  苏师兄到底想说什么?其实,他心底已经有所猜测。
  苏颂似乎早在等着他这句话,勾唇一笑:知白,师兄在京都大学也算有些人脉,师兄可以帮你。
  林知白沉默没有说话,他知道,苏颂不可能那么好心。
  果不其然,就见他下一秒道:师兄愿意帮你,不过知白,你也给师兄一些回报好吗?
  苏颂抬起手,要触碰他的脸。
  林知白的脸彻底沉下来,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不劳师兄费心,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
  苏颂落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紧,脸上原本温和的表情尽数敛起:哦,你确定吗?
  林知白没有应,他的态度说明一切。
  苏颂表情一点点阴沉,掀眸,眸子里一片阴鸷,他勾唇一笑,噙着一抹冷意和嘲讽,似乎是觉得林知白不自量力。
  既然如此,那师兄我等着看。只希望师弟到时候别来求我。
  他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林知白没有停留,回了宿舍。
  早上没有他的课,在宿舍看书好了。
  伴随着自习课下课的铃声响,学生纷纷涌向食堂。
  林雅和白欢欢正在食堂吃饭,林知白的事情越演越烈。
  雅雅,幸好当初听你的,不然我就被骗了。没想到林知白真的是这么不堪的人。
  你是我好朋友,我当然要对你好。林雅吃着饭,随口应道。
  听着周围对于林知白激烈的嘲讽,垂眸的林雅勾唇,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喂,听得到吗?忽的,一个男声在学校内回荡,声音响亮,似乎是开了学校广播。
  林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听出来了,那是张鲁的声音,他要干什么?难道要说林知白的事?
  不知怎的,林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张鲁,关于林知白的谣言,是昨天我传出来的
  林知白没有所谓的被他抛弃的妻儿,他成绩优异,以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京都大学,他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
  之后,张鲁又开口:所有的事情,都是林雅指示我做的。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
  林建国,林雅与林知白的关系,林建国为了让儿子,让侄子顶替下乡,如今为了让儿子摆脱定亲,威胁林知白,唆使林雅报复等等事情,都被张鲁一一说出来。
  林雅手中的筷子捏得越来越紧,指尖泛白。
  张鲁认错后,又一人开口,是张鲁的父亲,副校长,他说不该随意听儿子的,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要将林知白开除。
  白欢欢望着对面的脸有些扭曲的林雅,满是震惊,久久没有说话。
  察觉到她的视线,林雅猛的抬头,瞬间将心里愤怒的情绪敛起。
  欢欢,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这种事情,是张鲁在污蔑我。
  欢欢,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骗你。
  白欢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脑海中猛的想起那天见到的一幕。
  如果,那天她真的没有看错。
  林雅确实和张鲁联系,那张鲁的话,是不是就是真的?
  她又想起多次来,林雅在自己面前,对林知白的污蔑。
  恍惚间,脑海中又浮现少年一身白衬衫,在图书馆看书的模样。
  她早该察觉的。
  那样一个美好如白杨的人,怎么可能是林雅口中的道德败坏的人。
  原来,真正走关系进学校的是林雅,满口谎言的也是林雅。
  她却傻傻被蒙骗,把林雅当作最好的朋友。
  林雅,我看错你了。
  白欢欢没有胃口,离开食堂,经过宣传栏,果不其然看到林知白和林雅的成绩,她讽刺一笑,不知是对林雅,还是对她自己。
  第24章
  张鲁父子的话最开始有人质疑,毕竟做错了事,很少有人会主动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这时,外出去h市交流的校长回来了。
  原本在上课,坐立难安的林雅被通知到校长办公室。
  里面,站着她熟悉的两个人,林知白和张鲁。
  林雅猜到什么,强迫慌乱的心镇定下来。
  林知白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并没有多少情绪。
  张鲁在她进来时,眼睛紧紧盯着她,沉着脸,像滋着牙的野兽,似乎要吞了她般。
  林雅紧抿唇瓣,没有看他。
  校长的视线一扫而过,落在张鲁上:张鲁同学,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一向桀骜不驯的张鲁这回没有叫板,他瞪了林雅一眼,将林雅拜托他在学校污蔑林知白,引起众怒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校长,这都是林雅的主意,我只是照她的意思办而已。张鲁再次强调。
  林雅低垂着头,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林雅同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雅抬起头,眼眶泛红,神色委屈:校长,我根本没有和张鲁同学接触过。知白是我的堂弟,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污蔑他的事情。张鲁同学一直想和我处对象,我一心只想读书,没有答应,张鲁同学这么说,是不是在报复我。
  林雅,你特么就是个贱人。
  她话刚说完,身旁传来一声暴怒的低吼,张鲁面色凶狠,攥紧拳头,似乎要一拳砸向她。
  林雅似乎害怕极了,尖叫了一声,躲到校长身后。
  张鲁。校长呵斥一声。
  张鲁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校长身后的林雅,忽然笑了:林雅,老子真特么瞎了眼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对于张鲁的话,林雅拒不承认。
  没有证据,校长也拿林雅没办法,只能让她离开。
  林雅离开办公室,背后始终有一道阴测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知道,是张鲁的。
  林雅,老子不会放过你。
  林雅脚步一顿,身体打了个冷颤,几秒后快步离开,这回,她是彻底惹怒张鲁,不过没关系,一个不重要的张鲁换她在学校的名声,不亏。
  学校广播再次开了,校长亲自澄清林知白的流言,张鲁父子被开除。
  至于林雅,校长并没有提。
  欢欢,你真的误会我了,知白是我堂弟,我怎么可能这样害他。
  广播一出,没牵扯到她,林雅彻底松了口气,回了宿舍,她立刻跟白欢欢解释。
  白欢欢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林知白是你堂弟吧,可我记得当初你只是说你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这无疑又是一个谎言。
  事情并没有像林雅想象中的那么快过去。
  张鲁被开除,他要离开了,可他对林雅的报复也不是说说而已。
  很快,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林雅是一个不安分,水性杨花的女人。
  因为漂亮,她在学校有很多爱慕者,她没有与他们处对象,却次次都收了男同学的礼物,比如裙子,丝巾,发卡等,最贵重的是张鲁送的一块手表。
  张鲁离开学校前,在宿舍楼下堵了林雅,众目睽睽之下,将手表从她手腕上粗鲁扒了下来。
  林雅面红耳赤,她想说这手表是她的,可偏偏张鲁拿出了购买的小票。
  之后,那些被她吊着的男同学纷纷出来,指责林雅,要求她将他们送的东西还回来。
  周围异样的目光,让林雅觉得无所适从,脸皮,尊严似乎被丢到了地上,被所有人狠狠践踏。
  她紧紧攥着拳头,飞快离开学校。
  还不到家,远远看到自家门口围着很多人。
  林雅心底不安,没敢接近,她偷偷躲着,看过去。
  原来,是乔家人上门了。
  来的是乔楚楚的几个哥哥,人高马大,其中一人攥着她哥哥的衣领骂骂咧咧。
  原来,他们知道了,知道林闻不愿意娶乔楚楚,还陷害堂弟林知白,想让林知白娶他们妹妹。
  林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力气挣扎。
  母亲孙雪珍正在哭,想上前阻止又似乎被几个男人吓到,两个老人相处搀扶,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也没有说话,如同鹌鹑般。
  只有林建国,似乎在和他们交涉什么。
  良久,男人才将林闻甩到地上,带人离开。
  眼见他们要经过她所在的地方,林雅急忙躲起来。
  林闻如同死狗一样,起不来,是林建国和孙雪珍将他搀扶起来。
  林雅回家的脚步顿住了,这种情况,她回去干嘛。
  回去,她面对的肯定是谩骂。
  饶是如此,几天后的周末,林雅还是不得不回家。
  这几天,林雅在学校过得很不好。
  白欢欢与她彻底绝交,周围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时不时窃窃私语。
  林家似乎一直在等她回去。
  刚踏进家门,就迎来他们的指责,尤其是一直宠着儿子的孙雪珍,手指指着她骂,林闻更是直接给她一巴掌,咒骂道:没用的东西,都是你害的。
  林雅捂着火辣辣的脸,咬紧牙。
  两个老人唉声叹气,说让林雅不要怪她哥哥,说林闻只是心情不好,让林雅体谅她哥哥,还希望她能给林闻道歉,毕竟这件事情是林雅没有般好。
  林雅一直沉默,没有说话,她回了房间,将门锁上,直接扑到床上,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为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林闻,除了不是男孩外,她哪一点比不上他。
  就因为不是男孩,她注定事事都要迁就林闻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可是她不甘心又能怎样,一切在她被生下来,是女孩时,就已经注定。
  即便林闻一事无成,性格败坏,都比她这个女孩强。
  办公室,正在批改卷子,一直在等林知白来求的苏颂,听到广播时,钢笔的笔尖直接划破了卷子,留下一个洞。
  他面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白啊,知白,这就是你不答应我的原因吗?只是,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张鲁父子亲自站出来给澄清呢?
  知白,师兄不会放弃的,你一定会是我的。
  第25章
  大多数的人心容易被鼓动,从众也是常见之事。
  流言澄清后,很多同学都向林知白表达歉意,不该偏听偏信,希望能得他的原谅。
  林知白态度平淡,他忘不了他们的围堵,忘不了那本砸向他额头的书,忘不了他们的辱骂。
  对他们,林知白没有责怪,也没有原谅。
  经此一事,林家似乎平静下来,林知白也度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期末,林知白学习优异,专业第一名,还得了一百块的奖学金,那是属于他的钱,他买了一只表,送给孟向北。
  经过半年的奋斗,孟向北已经把原本租的楼买下来,翻新了一遍。
  两个徒弟学得差不多,孟向北在琢磨开分店的事。
  放假后,林知白除了在店里帮忙,还着手查他父母死亡的事。
  那是疼爱他的父母,林知白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只是,那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出事地在山里,通讯不发达,人流也不密集,调查起来困难重重。
  最近,林知白在走访当年与父母交好的朋友,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知一些消息,只是能联系上的人,都没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晚上,孟向北洗漱完,就见林知白在油灯下,摊着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林知白说了,那是在整理最近收集到的信息。
  他刚走过去,就见林知白抬头,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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