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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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样?”过了大概一分多钟,江生的声音才再次传入弗西斯耳朵里。
  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弗西斯显然没那个情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随时有可能休克……”
  身旁的队友疯狂朝着他使眼色,想让他说话委婉点。
  弗西斯不明所以,“你们眼睛怎么了?”
  队友:“……”
  “小江教授!”通讯器那头传来其他研究员的声音,听得出来这大半夜的,还有很多一线的工作人员正在奋斗。
  “小江教授你先忙,结果出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弗西斯说。
  江生没挂断通讯,扭头继续忙其他事情。
  弗西斯手里拿着望远镜,和五个队友一起坐在直升机里等结果。
  这五个队友都是受薄禹和江生所托,平均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他们和弗西斯只有几面之缘,坐在一起不说话总觉得尴尬。
  “这岛上也忒冷了,”有人打开了话匣子问弗西斯,“你们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也有没熬过来的,”弗西斯指着左手边,“那儿就埋了一个。”
  队友霎时间安静如鸡。
  “轮流休息吧,”弗西斯问,“三小时换一次班行吗?”
  “是因为蝮蛇会在夜间出没?”
  “对,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不然……”弗西斯指着密林深处,“那边也埋了一个。”
  队友:“……”
  来之前薄禹就跟他们说过会有什么危险,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开始休息。
  15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弗西斯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讨论声,没过多久就拿到了检测结果。
  “小江教授!!”弗西斯抓起通讯器,语气里兴奋难掩。
  “说。”江生一心二用,一直在等着弗西斯的这边的消息。
  “你说得没错,乔妹肢端感染不是因为七级真菌变异,而是麦角中毒引起的干性坏疽。但是……只是麦角中毒的话,不会引起高烧不退等症状。”
  弗西斯还不知道实验室那边的进展,停顿了一下才皱着眉头继续说:“对了,在潜艇上的时候,马艾尔教授不是给乔妹做过检查吗?检查结果怎么样?”
  “当时没有发现表型变异。”
  “那就是确诊了已经被感染?然后上岸之后才发现的变异……等一下!”弗西斯突然接上了江生的脑回路,“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江生问:“你那边信号怎么样?”
  弗西斯举高通讯器,“还行。”
  “我让周青把资料发给你。”
  周青整理了一份会议记录,用加密通道发给了弗西斯。
  江生说:“其他检查结果出来再通知我。”
  弗西斯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说:“别的检查报告还要等1小时42分钟。”
  这个时间正好用来研究会议记录,弗西斯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醍醐灌顶,“所以小江教授是怀疑乔妹在误食麦角菇之前就感染了七级真菌?”
  周青回:“不排除这个可能。”
  麦角菇体内寄生了具有抗真菌活性的“s”,黑猩猩吃了麦角菇之后,这个“s”就可以与七级真菌细胞膜上的麦角固醇相结合,使得七级真菌细胞膜上形成微孔,从而改变七级真菌细胞的通透性,导致七级真菌细胞不能在它的体内存活。
  那么同理可证,在人类的身上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性?
  结果不得而知,关键就在于——乔画。
  现在已经确定乔画的肢端感染是麦角中毒引起的干性坏疽,接下来通过生化鉴定如果确定她体内的七级真菌细胞正在消失。那么不仅能说明小江教授关于“s”的研究方向是对的,也能说明——人类是有可能战胜七级真菌的!
  从这一刻起,乔画的鉴定结果就不单单再是一纸报告,它象征着全人类的希望!
  弗西斯恨不能有一台时光机,直接穿越到两小时以后看结果。
  “科技进步的水平还是不太行,”弗西斯闲得无聊,开始在通讯器里向周青吐槽,“要是所有的检查结果都能在15分钟内出来就好了。”
  周青大概在忙,那边只有模糊不清的对话声,压根没人理会弗西斯。
  乔画这一觉睡得很沉,弗西斯索性用电脑连上了负压隔离舱里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免得人在不知不觉中晕死过去。
  荒岛的夜晚,除了永远不知疲倦的海浪声,便是几个队友富有节奏感的鼾声。
  弗西斯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拿了飞机上的通讯器,输入南歌的通讯号码。
  信号一切如常,通讯器那头却迟迟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
  照理说南歌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乔妹的爸妈了吧?
  “青,”弗西斯喊了一声,“你们有联系南歌吗?”
  一听是正事儿,周青立刻回:“没有,通讯器打通了一直没人接。”
  “我刚刚打过去也是这种情况。”
  “她之前打电话是怎么跟你说的?”江生的声音遥遥传来。
  弗西斯回:“没打电话,是直接给我发的定位……遭了!”
  “遭了!”
  弗西斯和周青的声音同时响起,突然意识到定位消息很有可能不是出自南歌之手。
  “把乔画父母的通讯号给我。”江生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这件事归根究底责任还是在自己,当时他就想到了要给乔画父母打电话确认南歌的安危,结果埃德蒙教授一来就忙忘了。
  弗西斯动动手指,很快查到了乔画爸妈的通讯号。
  江生随便选了一个拨过去。
  响了一声,对方立马就接通了。
  “你好。”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江生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您好,请问是乔先生吗?”
  “我是乔深,”男人的语调不疾不徐,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请问你是?”
  “我是防疫总局的研究员,我叫江生……”
  “防疫总局研究员江生……”乔深重复了一遍江生的自我介绍,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天天和他女儿一起上新闻的失踪人口吗?
  “你是江生?”通讯器那头突然变成了成熟女人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定是乔画的母亲陆浅女士。
  “你……你还活着?”陆浅尽量压着自己的声音,让它不那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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