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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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恬摇了摇头,没说话。
  陆时安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修长笔挺的身躯隐匿在白大褂之下,但仍能看出逆天的比例,因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睛,严肃得像是两把刀锋。
  时安你来了?快给甜甜看看。孟婧赶忙让到了一旁。
  陆时安淡淡地应了一声,开始对商恬做一些常规检查。
  商恬在此期间一动不动,连气也不敢喘。
  之前在书中世界的时候,他对陆时安的记忆一直就不太清晰,眼下见到真人,他发现陆时安竟然和孟泽悬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工作时下意识地将唇抿紧的微表情都分毫不差。
  商恬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苦恼。
  陆时安喜欢自己,自己喜欢孟泽悬,陆时安长得和孟泽悬百分之九十九相似
  这不就是替身文的经典配置吗?如果按照小说里的剧情,下一步就是自己利用陆时安的感情把人家当成替身,妥妥的渣男行径。
  商恬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发小呢?就算人家苦恋自己多年,也不能把人家当成替身啊!
  比起商恬的浑身不自在,陆时安显得自然不少,他公事公办地将商恬检查了一遍,甚至还在问完商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后,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揉一下商恬的头发。
  商恬:???
  啊啊啊啊不要动手动脚好吧?我已经是有夫之夫了!
  再观察几天,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慢慢休养了,陆时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商恬眼里的排斥过于明显,脸色变得有点臭,有事按铃。
  说完,非常冷酷地走了。
  商恬望着陆时安和孟泽悬一模一样的背影,心里面揪着疼。
  有亿点想孟泽悬了。
  呜呜,以后可怎么办啊。
  商恬在重症监护室里又挺尸了三天,才转入普通病房。
  那三天可谓是非常之难熬,因为商恬发现陆时安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重症监护室里都配有护士和护工,一般擦身这种活根本轮不到主治医师来做,可也不知道陆时安是不是闲得发慌,一天三次按时按点到病房里报道,亲力亲为为商恬擦身,动作非常体贴细致,一点也看不出生疏。
  商恬胸前的伤口还没痊愈,身上还连着不少检测仪器,基本属于任人宰割的羔羊状态,他曾经试图反抗,被陆时安一个凌厉的眼神扼杀在摇篮里了。
  除了擦身之外,陆时安还对喂饭这件事非常有兴趣,他以病人抵抗力不宜长时间探望为由赶走孟婧之后,像一尊冷面煞神一般坐在商恬的病床前,一只手拿碗,一只手拿勺子,冷冷地对商恬说:张嘴
  搬到普通病房那天,商恬实在是忍无可忍,趁着三更半夜无人探视 ,他将陆时安叫到了自己面前。
  商恬严肃地绷着小脸:我们谈谈。
  陆时安点了下头,坐到了一旁。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商恬不擅长这种类型的谈话,说话有些磕巴,我对你,也没有特殊的那种感情,你懂吧?
  陆时安看上去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启唇:不懂。
  商恬简直要抓耳挠腮,他紧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破罐子破摔道:总而言之就是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时安提起嘴角笑了下:谁?
  商恬闷着头不肯说,小声嘟囔:不告诉你。
  关于孟泽悬确实没法和陆时安解释,穿书之后喜欢上了书里面的反派,听起来实在是太荒谬了。
  就这么一会儿空当,陆时安突然走了过来,他的手臂撑在商恬头侧,居高临下地盯着商恬的眼睛,而他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绪: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商恬一怔,心里暗骂一声卧槽。
  难道只是自己误会了?
  陆时安啥时候变得这么狗了!
  还没等商恬想出个所以然来,陆时安便低下头来,强势地抬起他的下巴,一个占有欲极大的吻便落了下来。
  商恬整个人愣住了。
  其一是因为他没有料到陆时安敢强吻自己,其二是因为陆时安吻他的时候,竟然给他一种被孟泽悬抱着亲的错觉。
  两个人的气息和习惯动作一点点重合,就连身上特殊的淡淡松香都一模一样,辗转之间几乎让商恬意乱情迷。
  好在商恬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猛地将头一偏,气势汹汹地推开了陆时安。
  你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商恬被吻得嘴唇殷红,衣领的扣子莫名其妙消失了一颗,你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时安被怼了一脸,却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他就那么直直地凝视着商恬,仿佛要将对方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多久,陆时安终于再次开了口:是我。
  商恬还处在生气环节中,瞪圆了眼睛凶巴巴地呛了回去:什么莫名其妙的?
  是我,陆时安再次强调了一句,微微低下头来,闭着眼睛嗅着商恬身上的味道,这才多久没见,就认不出来我了?
  商恬突然怔住了。
  孟泽悬自从开窍之后,就从纯情的小学鸡逐渐进化成了占有欲极强的大型猫科动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细细嗅着商恬身上的味道,他的手撑在商恬耳边,劲瘦的脊背弓起,领地意识和目的性都毫不遮掩,企图用自己的味道将身下的猎物覆盖。
  陆时安和孟泽悬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语言神态都完美复刻?
  你是什么意思?某种答案呼之欲出,商恬紧张得汗毛倒竖,手脚冰凉,你认识孟泽悬吗?
  陆时安终于沉沉笑了出来,声音磁性动听。
  知道为什么你离开那个世界没有来得及告别吗?
  因为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重逢。
  啵地一声,商恬觉得自己仿佛听到有人拨了一下琴弦,混乱的记忆终于被拨乱反正,关于孟泽悬的那部分严丝合缝地与陆时安联系到了一起。
  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孟泽悬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怪不得孟泽悬智商奇高,数学极强,因为原本陆时安本身就是数学界的天才,只不过突然改了专业去学医。
  怪不得那个破作者说起话来支支吾吾,原来穿书的根本就不只自己而已。
  商恬的表情还有点愣怔,但那张不消停的嘴已经开始叭叭了
  你最开始的时候有现实世界的记忆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就是陆时安的?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时安对于商恬的提问全部笑而不答,白日里的禁欲形象仿佛只是外人面前的一层伪装,眼下原形毕露,他沉默而深切地亲吻着商恬。
  商恬原本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像是微波炉里松软的面包一样任由对方胡作非为,直到陆时安越来越过分,弄得他忍不住发出声音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急急忙忙地用手捧住了男人的脸颊,再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陆时安的?
  陆时安见躲不过去,只好开了口:在梦里经常梦到现实世界发生过的事情,但彻底恢复记忆是在你离开以后。
  商恬蹙起了眉,心里狠狠揪着疼了一下:也就是说,你是在我死了以后,才知道自己也是穿书来的。
  陆时安顿了一下,没吭声。
  商恬闭了闭眼睛,但眼眶还是非常酸涩,眨眼的功夫,几颗眼泪豆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也就是说,陆时安经历过一次自己的死亡,而孟泽悬同样也经历了一次。
  商恬无法想象经历爱人的死亡,而且还要经历两次。
  相比起商恬,作为当事人的陆时安反倒没有那么难过,他甚至再次笑了笑,将商恬脸上的眼泪豆全部舔.舐干净。
  我没关系的。他轻声说道。
  无论如何,你回来就好。
  商恬终于没忍住,紧紧抱着对方小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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