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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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梁氏带着予恒走了进来,还未言语便先落下泪来,令陈太后惊讶不已,“这是怎么了?”
  梁氏跪下,泣声道:“儿臣有负母后所托,请母后责罚。”
  陈太后听得大为皱纹,“无端端地责罚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梁氏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啜泣着,跪在她身后的绣春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话,陈太后露出一丝惊怒,示意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的予恒上前,“绣春说的可都是真的?”
  予恒委屈地扁一扁嘴,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道:“皇祖母,您让孙儿回长信殿好不好,孙儿真得很想母后,孙儿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听皇祖母的话。”
  陈太后挣开他的手,冷冷道:“哀家在问你话,说!”
  她虽不喜欢赵平清,对这长孙却是还算疼爱,予恒从未见过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嗫嗫道:“孙儿……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说母后坏话,所以孙儿才……才轻轻咬了一口。”最后那句话,轻得几乎听不到。
  第一卷 第五百九十六章 据理力争
  第五百九十六章 据理力争
  绣春耳尖,听到予恒的话,当即拉起梁氏受伤的那只手,忿忿道:“太后您瞧,主子被咬得骨头都快出来了,哪里是轻轻一口。”
  “不许多嘴。”梁氏斥了一句,收回手哽咽着道:“都怪儿臣管教不善,请母后治罪。”
  看到梁氏血肉模糊的伤口,陈太后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你才接去一日,能管教得了什么,起来。”
  在命宫人给梁氏端了绣墩坐下后,陈太后方才重新看向予恒,冷声道:“你刚才说,梁昭仪说皇后坏话?”
  “是。”予恒指了梁氏,生气地道:“她说母后害了人,还说以后都不让孙儿回长信殿,她是坏人!”
  陈太后抚着平金暖手炉,淡然道:“她说的没错,你母后确实害了人,哀家也没打算再让你回长信殿,以后梁昭仪就是你的母亲。”
  “不要!”听到陈太后这么说,予恒顿时大声哭嚷了起来,“我才不要她做我的母亲,我要母后!我就要母后!”
  “放肆!”陈太后被他闹得心烦,喝斥道:“看来真是哀家平日里惯坏了你,令你变得这般无礼放肆,立刻回明瑟殿去,再敢胡闹,哀家定不轻饶。”
  予恒被斥得不敢说话,但心里的委屈难过却是更深了,他扁一扁嘴,跪在地上哀求道:“是孙儿不乖,皇祖母不要生气,孙儿只想……只想回母后身边,求求您,求求您了,您就答应孙儿吧!”
  梁氏抬眼道:“母后,既然大殿这般思母心切,与其勉强他留在儿臣身边,不如随了他的意,也省得……”
  “不行!”陈太后倏然打断,冷声道:“她犯下这等大错,哪里还有资格抚养予恒;再者,你瞧瞧予恒跟着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就懂得咬人,以后还得了。早知这样,哀家当初就不该让她抚养予恒。”
  “不会了!”予恒急急道:“只要皇祖母让孙儿回长信殿,孙儿答应您,以后再也不咬人了,求求您!”
  面对予恒的哀求,陈太后丝毫没有心软之意,“随梁昭仪回去,不要让哀家再说第三遍!”
  秋月蹲下身,小声道:“大殿下听话,别再闹了,否则真惹怒太后,可就来不及了。来,奴婢带您回去。”
  “不要!”予恒哪里肯听,一把推开她,不停哭闹着要回长信殿,在这样的哭闹中,陈太后终于耗尽了耐心,冷声道:“将大殿下带去掖庭,让奶娘好生看着,等什么时候哭够了闹够了,再放他出来。”
  梁氏眼底掠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口中劝道:“母后息怒,大殿下毕竟年纪尚小,还是算了吧。”
  陈太后冷声道:“就因为他年幼,才更需要管教,让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带下去!”
  就在宫人准备强行将予恒抱下去的时候,有宫人快步走进来,垂目道:“启禀太后,慕贵妃求见。”
  陈太后一惊,“她回来了?”
  宫人恭声道:“是,正在外面候着。”
  待得缓过神来,陈太后冷笑道:“她倒是长了一对顺风耳,不过一天功夫,便已经知道了,还特意回宫。”
  梁氏眸光微微一闪,轻声道:“母后可要见她?”
  陈太后扬一扬袖子,淡然道:“既是来了,怎么着也得见一见,另外……哀家也很想听听,她能说什么。”说着,她朝等着回话的宫人道:“传!”
  很快,慕千雪扶着夏月的手步入殿中,屈膝福了一福,“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陈太后扬眉道:“皇帝不是让你在畅春园里养胎吗,怎么回来了?”
  慕千雪垂首,恭敬地道:“自去了畅春园后,儿臣一直记挂母后,见今日天气尚好,便想着入宫来给母后请个安。”顿一顿,她又关切地道:“母后近日可还安好?”
  陈太后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道:“有贵妃这般惦念着,哀家怎么会不好。”
  这个时候,予恒趁宫人不备,自他怀中滑落,奔到慕千雪身前,哭着道:“贵妃娘娘,您帮恒儿说说,恒儿不要去明瑟殿,更不要去掖庭,只想回母后身边,求求您。”
  “本宫知道,别哭了,乖。”在安慰了予恒后,慕千雪轻声道:“母后,儿臣听闻容贵人小产,不知是否有此事?”
  陈太后也不赐座,漠然道:“不错,太医在容氏惯用的胭脂里,发现芫花与天花粉,正是这两样东西,令容氏小产;据内务府管事交待,这些胭脂,是皇后交给他,让他送去容氏那里的。皇后身为中宫,理应善待宫中嫔妃,她却倒行逆施,实在令哀家失望;哀家已经下旨将她禁足于长信殿中,并将予恒接了出来,暂时交给秀英抚养,结果你瞧瞧,他把秀英手咬成什么样子了,身为皇长子,却做出这等市井竖子的行径,实在令哀家失望。”
  慕千雪静静听着,轻声道:“所以母后打算将大殿下送去掖庭?”
  掖庭又称之为永巷,是宫女以及犯官家眷没入宫中后的劳作之地,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陈太后横目向她,冷冷道:“怎么,贵妃不同意?”
  “儿臣不敢。”慕千雪垂目道:“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大殿下是母后长孙,母后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大殿下好。”
  陈太后面色稍缓,“总算你还明白事理。”
  慕千雪欠一欠身,“儿臣与皇后娘娘相交多年,深知其为人,皇后连赵氏之子都能容下,何况是容贵人腹中龙胎。”
  陈太后刚有些好转的脸色顿时又晴转阴,冷冷道:“依你所言,是哀家故意冤枉她了?”
  “母后误会了,儿臣是担心有人故意蒙蔽母后圣听,从而陷害皇后娘娘。”
  陈太后目光在慕千雪身上周旋片刻,疑声道:“你说那名管事?”
  慕千雪颔首道:“是,儿臣知道他被关在暴室里,想恳请母后,让儿臣见他一面,问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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