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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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离得远,也格外沙哑,但还是能听得出
  这是严总的声音
  何绮玉大吃一惊。
  严总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她和陈述一起回来,如果严总在,不可能不去接人。
  那是凌晨?还是今早??
  送两份过来。陈述把房号告诉何绮玉,想了想,补充一句,清淡一点。
  清淡一点?
  何绮玉听得莫名,也还是回:好,我这就去点餐。
  通话挂断,陈述把手机放回床头。
  余光看到地毯上仍然半湿的散乱衣物,他直觉头疼更重。
  你今天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严景川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确定你中的药对身体无害。
  陈述看向他:你怎么样?
  严景川下颚冷硬:我很好。
  陈述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睡袍穿上,回到床边,抬手掀起被子。
  严景川立刻抬手压下,不知道牵到哪里,又僵住一秒,才问:你要做什么?
  陈述说:看你有没有受伤。
  不用看。严景川沉声重复,我很好。
  陈述说:你不让我检查,就只能让医生帮你检查。
  严景川略有软化,但依旧坚持:我真的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说完转移话题,你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
  他显然不会改变态度,陈述松手,走之前说:我就在里面,有需要随时喊我。
  严景川点头:好。
  他的衣服也在昨晚一并湿透,陈述把另一件睡袍扔在床上,转脚去卫生间洗漱。
  咔哒一声,房门严丝合缝。
  陈述回身,先看到一旁浴室,脑海里倏地浮现起昨晚的画面。
  他缓步走到洗手池前,对上眼前的镜子,严景川染红的眼角又一闪而过。
  陈述微蹙起眉,俯身按在池边,阖眸短暂敛去眼底的思绪。
  事情已经发生,他避无可避。
  但对严景川,他该怎么处理这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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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第 78 章
  陈述洗漱过没多久,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转过身,余光瞥到一旁地上的手杖,过去捡起, 才开门看向严景川。
  严景川对上陈述的视线, 他面色略微僵硬:你看着我做什么。
  陈述问:要帮忙吗?
  严景川说:我还没那么虚弱。
  陈述微举起手杖:这个?
  严景川沉默一秒, 从他手里拿回手杖, 一言不发,拄着它走向洗手台。
  笑意在陈述眼底转瞬即逝。
  他走到严景川身后:真的不用帮忙?
  严景川再沉默片刻, 正要开口,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他。
  我马上回来。想到何绮玉提起的早餐,陈述对严景川说完, 转身离开卧室走向门口。
  但来人不是送餐人员, 而是张时。
  看到陈述,张时偷眼瞄他:陈先生早。
  昨晚他给严总打过电话, 可电话一接通,他听到严总以前所未有的奇怪语气说了一句任何事明天再谈,就扣了电话。
  他先是懵住, 马上记起陈述中了药,再回想严总的语气,事情顿时清晰许多, 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
  严总不会怪他打搅好事吧
  严总不会因为他打搅好事给他穿小鞋吧
  所以他今天特意晚到一段时间, 希望严总能领会到他的贴心。
  现在见到陈述, 张时忍不住多打量他两眼。
  昨晚中了药,今早就生龙活虎, 看来陈述身体不错。
  早。陈述说,昨晚查得怎么样?
  张时说:已经有结果了。
  他跟在陈述身后,走向卧室, 可一抬头就看到陈述颈侧的吻痕,眼皮狂跳。
  以前没见有过。
  是昨晚玩得太狂野了吗。
  张时低下头。
  无意中窥探到老板的隐私,让他实在有点不自在。
  他忘了出声,陈述以为他是想先见到严景川,也没去追问。
  到了卧室,张时继续跟着陈述走到卫生间。
  陈述进门,他只停在门口,听着门内传来的水声:严总。
  严景川道:讲。
  张时一愣。
  严总声音怎么好像有点沙哑。
  不过他不敢拖延,当即回说:昨晚我去陈先生的房间,但陈先生喝过的水被人拿走了,我让孟长东仔细检查过,在房间里找到装摄像头的痕迹,里面的设备也被取走。
  孟长东是严总的司机,也是保镖,比他跟在严总身边的时间更久,听说是退役人员,对这些相当有经验。
  所以听孟长东这么说,他直接报了警。
  可惜和房间里的痕迹一样,酒店的监控也已经被抹掉,对查案很有影响。
  警方夜里做了逐一排查,锁定了嫌疑人,只是对方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尾巴又扫得很干净,还没有抓到。张时最后说。
  闻言,严景川放下手里的方巾,转而拄起手杖,转身看他。
  对上这双看似平淡的眼神,张时心头一凛,低头说:对不起,严总,我马上去跟进。
  严景川道:最短时间内,给我结果。
  张时说:明白!
  他说完正要离开,听到老板又开口。
  等等。
  张时住脚,抬头看他:严总?
  严景川说:新润那边怎么回事。
  张时下意识看了陈述一眼,婉转地说:厉晟最近几天好像忙得焦头烂额。
  是吗。严景川说,我看他还很轻松。
  张时会意,脸色有些为难:严总
  最近几天的动作已经是在撕破脸的边缘,如果再加大力度,不被厉晟发现是不可能的事。
  骤然和新润集团这样一个几乎比肩严氏的庞然大物开战,哪怕他们占尽先机,也非常冒险。
  这时门铃声又响。
  陈述去打开房门,示意送餐人员把推车里的早餐送到卧室。
  先吃饭吧。陈述抬手按在严景川手腕。
  嗯。严景川借力回到床边坐下。
  张时眨了眨眼。
  这个点了,严总和陈述还没吃饭?
  还有。
  严总又开始装病了?
  怎么陈述看起来没事,严总反而有点虚弱?
  张时没胆子深想,问道:严总,要我待会儿再过来吗?
  不用。严景川看向陈述,昨晚的事,你有没有头绪。
  陈述已经从两人的对话听说端倪:你想对新源动手?
  会肆无忌惮在酒店动手,作案手法又这样老练,除了厉晟,他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严景川语气冷沉:他敢动我的人,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的人?
  陈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严景川握筷的手微紧,面无表情:怎么,你有意见?
  意见?陈述敛起笑意,没有,严总说的都对。
  张时:
  好了。
  够了。
  别秀了。
  旺财都吃顶了。
  也许察觉到他心底的丝丝酸气,严景川转眼看向张时:通知下去,半小时后开会。
  张时忙说:好的。
  还有。严景川看到陈述浴袍散乱的前襟,蹙眉道,买两套衣服送上来。
  张时眼皮又狂跳:好的。
  他走后,陈述说:对付新源,有准备吗?
  严景川说:有。
  陈述颔首,没去劝他。
  原文剧情里,厉晟趁严景川病重不择手段吞吃了严景川的严氏,借口也只是因为严景川是池鱼放在心里的白月光,即便池鱼从未行动过。
  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在一切剧情发展之前,严景川就早发现厉晟安插在严氏的卧底,说明厉晟对严氏下手的想法并不是基于那个借口,而纯粹是严氏本身。
  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主动出击。
  再者,书中严景川仅仅清醒一段时间,就足以力挽狂澜。
  既然严景川有实力做这件事,他没必要阻拦。
  何况严景川早有准备,说明这件事不是临时决定,更不需要他担心。
  关于昨晚。陈述开门见山,我应该向你道歉。
  昨晚的记忆昏沉,他记不清为什么会和严景川度过这一夜,但他中了药,做事全凭本能,想必会强迫严景川配合。
  加上从能记起的片段来看,即便没有强迫,他也做得有些过分。
  景川
  严景川却打断了他:不必了。
  陈述看着他。
  你和我都是男人,我不需要你道歉。严景川没有隐瞒,昨晚,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错。
  陈述意外:什么?
  严景川搁筷,终于和他对视。
  及时发泄,才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当时你意识不清,可以说没有错,你会和我话到这,严景川索性跳过不说,昨晚,就当你是在履行合约吧。我说过不会强迫你,但这一次事出有因,不算违约。
  陈述说:你真的这样想?
  严景川盯着他:否则呢,让你对我负责?你会吗。
  陈述说:当然会。
  严景川微怔。
  陈述注视着他: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严景川或许真的不介意,但他也该表明态度。
  严景川表面冷静:既然是你对我负责,怎么是让我想?
  陈述很同意:也对。
  严景川压下微扬的唇角,垂眸重新执筷:给你两个小时想清楚。
  陈述笑道:好。
  两人吃过一顿迟来的早饭,换了张时送来的衣服,严景川转去客厅再开完视频会议,示意张时安排备车。
  他对陈述说:去医院。
  嗯。这件事他早上就提过,陈述放下手里的剧本,和他一起下楼。
  上车后,张时把会议做了总结,再一一问过严景川的指示,才低头写报告。
  安静蔓延过短短时间。
  严景川不动声色:想好了吗?
  张时满头雾水,还没回答,听到陈述的声音。
  嗯。陈述说,首先声明,我能给的不多。
  严景川不自觉握紧手杖:你能给我什么?
  陈述说:还债之后,我会和华元解约,开个人工作室,最大限度放出股权划到严氏旗下,三年内,按比例调整分红。
  张时坐在副驾驶,听到他说出的比例数额,不由暗自咋舌。
  真是好大的口气。
  虽然肯定比不上华元传媒如今的体量,但按照陈述夸下的海口,超越华元恐怕是迟早的事。
  通过这么久以来的认识,张时知道陈述从不是喜欢吹牛的人。
  娱乐圈这个吸金窟,各路资本都在眼红,如果陈述真的做到,哪怕对严氏,这也是一笔可观的营收。
  想到这,张时看向严景川。
  陈述竟然这么能赚钱,严总应该很高兴吧?
  结果一眼瞥到严总的脸色,他赶紧低头,假装看文件。
  除去这些,我会把我的收入全部记到你名下。陈述说,这对你可能九牛一毛,但是我短期内能做到的极限。
  严景川听他说完,脸色悄然黑成锅底。
  陈述说:你觉得呢?
  严景川从小就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缺,现在更手握严氏,他能做的并不多。
  严景川沉声道:我觉得不行,重想!
  陈述皱眉。
  这样都不行?
  那确实有些难办。
  如果严景川是一个普通人,他可以在严景川不反感的前提下,慢慢交往,甚至结婚。
  可他归根究底只是严景川包养的情人,用来搪塞严家人的一个托词,又有什么资格提出这样的建议。毕竟这听起来更像对他自己有利。
  严景川看着他的侧脸,神情冷硬。
  两个小时,陈述只能想到这些。
  他没考虑过另一个方面,还是他根本不想考虑。
  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凝结,张时胆战心惊。
  他看了看后视镜,确信严总的确生气了。
  天杀的。
  谈恋爱的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陈述把钱全部上缴都不满意
  等等!
  啊是了,有钱人完全不缺钱,对钱怎么会有概念。
  张时灵机一动,咽了咽口水,冒着极大风险在这样的气氛里插言:陈先生,这样的话,你每天就要忙起来了,哪里还有时间陪严总?
  陈述看向严景川。
  严景川转脸看窗外,薄唇抿直。
  陈述轻笑:只要严总开口,我随时会赶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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