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改造反派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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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没捡麦粒吗?”刚刚还一副斗败的公鸡模样的宁知中现在便立刻振作起来了,别人都玩了他没玩,这可是最痛苦的。
  “没捡。”
  听到爸爸信誓旦旦的承诺,宁知中心情大好,唱起了学校里新教的歌。
  安然跟在爸爸旁边的宁知星听到了爸爸说的话,小脸上便有几分严肃。
  这就和书里的不少剧情对上了,她想不出要怎么问,才能从爸爸嘴里问出她之前的努力有没有起到作用。
  想着事情,便被拉到了目的地,之前宁知星常常待着的田边。
  宁振伟嘱咐着儿子看好女儿,便熟练地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准备开始干活。
  刚刚宁知星看到的那些麦草,其实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绝大多数已经被碾碎,还于田里。
  他们大河村种地是种两季的,秋收后便要马上播种,这也是为什么当地秋收尤其繁重的原因之一,而这压秸秆的方法,也没推行多久。
  之前有技术员来指导说是他们原先那烧麦草的方法太危险,还说这能让土地更肥沃,他们没听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也还是原样照做,只要能有更好的收成,无非也就是累些,累就累了。
  宁振伟被安排的工作便是翻地,他和村里另外几个壮劳力复杂把这停了两天的地重新翻一遍,将那些碎秸秆压入土中。
  被分配来干这个,基本就等于接下来的播种也要打头阵,四舍五入,那就是全年无休,不过相应的一家出一个壮劳力,其他人便也能有个喘气的时间。
  像是宁奶奶和吴凤英,最近就被安排去跟着计数、去食堂帮忙——这食堂只有秋收和杀猪的时候才会开,前者是家家户户赶工,来不及回家吃饭,就在大队吃;后者是老规矩,大锅煮杀猪菜。
  宁振强这段时间天天送人,不知道是从哪学来了开车的方法,现在在村里颇有点名声,被不少人夸一句精明的他,直接让大队长点了,今天和几个有力气的小伙一道去城里交公粮。
  交公粮不仅辛苦,还时常要面对种种难堪,宁振强生怕宁知星和宁知中好奇,一大早便趁大家都还在睡就出发了。
  宁知星看着爸爸干活不断出神,每次只要看到爸爸干活,她便总会感觉到内心深处翻涌着难言的情绪。
  其实单从什么美学之类的角度来看,一定会觉得宁振伟干活时格外显得高大、孔武有力,比小孩还高的农具在他手上就像玩具,谁都能看出他的轻松。
  可作为女儿的她,看到的可不只是此刻的轻松,她看到的还有爸爸头上流淌的汗水,和偶尔回家,那明显累坏了的模样。
  看了好一会,宁知星这才往旁边一看,便看到哥哥躺得四仰八叉,一副享受人身的模样。
  她低头从书包中掏出了本子,转过头微微向哥哥一笑:“哥,你也拿书包来啦!果然,我们什么都想到一起。”
  宁知中疑惑地看了过来,那本子是学校发的,如果没记错,那本子上应该是……
  “我们来做作业吧?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爸爸,我还记得哥哥昨天演讲说了呢,周末的时候你经常在外头顶着太阳看书,不怕流汗不怕累,因为想多读点书。”宁知星把本子往腿上一摊,虽然没有桌子,可也能写,“我这是向哥哥学习!”
  什么演讲是编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哥哥就是这么勤快上进的人。
  宁知中:“……”
  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只能乖乖地把本子也拿了出来,做起了作业。
  哎,这假期明明还有那么多天呢,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就开始做作业呢?搞不懂。
  看着哥哥哀怨的小眼神,宁知星心里立刻就开心了,她可还记得刚刚某人刨根揭底非得要问她黑历史的样子,不过这当然不是报复,这只是对哥哥的一点点小督促。
  宁知星的快乐没能持续太长时间就被迫变成了无语。
  她忘了一句话,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而这话,偏偏用在她亲哥身上非常合适。
  宁振伟今天又和吕二在一起做工,两人差不多都觉得累了,便打算开始休息,齐齐一回头,便见到两个孩子坐在那认真学习的模样。
  这场景给了吕二尤其大的冲击,要知道他们家大虎可比宁知星还要大半年多,可现在这皮小子还每天都在那玩乐呢!
  他没忍住,拉着宁振伟凑过去前排围观,他很好奇,两个孩子具体在写什么。
  本不想打扰两个孩子念书的他,才凑过去没多久,便得到了宁知中的热情招待。
  “阿中,你们读书辛不辛苦?”既然宁知中愿意说,他便也主动地问起了问题。
  “不辛苦,学习知识怎么会辛苦呢?”宁知中一脸神圣,“吕叔叔,我们看书的时候,每多看一页书,就多懂了一点知识,这样的感觉,当然要说幸福了!”
  吕二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那你考试考得怎么样?我听人说,考试很累的。”吕二当年也没怎么读书,有关于读书的记忆早就不知道遗落在哪了,他说的这些,都是家里的侄子说的。
  吕雄每次放假要回学校的时候,都一副不想上学的样子,回来做作业也拖拖拉拉,经常还说自己没什么作业。
  “我考得一般,期中考的时候,只考了班级第二,没办法,我还是不够细心,不够努力。”
  “第二那可厉害了。”吕二先夸,又更疑惑了,期中考这个词,好像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什么。
  吕二又问:“那你觉得,还没去上学的话,要怎么开始读书?”
  说到这,宁知中便立刻来劲了:“吕叔叔,你问这个你就问对了!我和阿星之前就是在家自学的!”
  宁知中一副权威模样开始对自己的求学方案进行说明。
  什么课本每天睡醒先念个十遍、什么从第一页开始背诵、什么每个生字数字也写个百八十遍。
  读书快乐论更是被强调又强调,什么作业考试,不存在的,那都是提升自己的工具,怎么能当做负担呢?
  吕二若有所思,恍然大悟,跃跃欲试,他想到今天早上还在家门口用石头搭灶台的儿子,眼神中有一丝寒光闪过。
  宁知星不知何时已经靠到了父亲的身边,她和父亲交换了下眼神。
  宁振伟的眼神中是迷茫,他……他可能是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吧,他平时看儿子,总觉得儿子还蛮想偷懒的,时常还能从儿子身上看到老三的影子,可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讲,难道是他太不信任儿子?其实他们家阿中也很上进?
  宁知星的眼底是一丝狡黠,她哥就继续吹牛吧,她肯定要让她哥吹的每一个字都变作现实,到时候哥哥可不要后悔。
  吕二正打算深入地往下问,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
  跑来的男人大概二十岁不到,是村里的一个后生,今年还没成婚,像是他这样的年轻人,平时最喜欢绷着,哪怕是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会一副严肃模样。
  可此刻的他,眉头紧皱,眼神惊慌,像是在找救兵,在看见宁振伟和吕二的时候,他便加快了速度,直直了冲了过来,喘着气地喊道:“吕哥、振伟哥,你们快、快些跟我去!”
  吕二:“去哪?”他找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要这小年轻赶快喝上一口。
  “去河边!”他一脸气愤,“水鱼村的人在截我们的水!”
  他这话搞得面前的宁振伟和吕二都一愣,面面相觑,没听懂发生了什么。
  水鱼村位于大河村环绕着的这条大河下游处不远的位置,两村的人关系一般,平日里少有来往,倒不是有什么矛盾,只是当年因为这条河上过鱼时鱼的归属吵过一次,后来便没怎么往来。
  “他们在搬石头、改道,要把我们这里的水给截断了!他们非说我们抢了他们的水,要他们的地收成不好!”
  男人迅速地解释,他其实今天是悄悄偷了懒,大队长叫他送麦草去猪圈那给宁振涛一起混厩肥,他想着顺路,就偷偷先去给家里打了点水,打水的时候他觉得奇怪,怎么水流越来越小,顺着水流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发现水鱼村的人居然直接在截流,而且明显已经预谋了一段时间,把之前的废水道都重新拿来用了。
  要知道这可马上要秋播种了,水没了怎么播种?兹事体大,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偷懒了,赶快来通知大家。
  “我们得过去。”吕二下了决定,“大队长今天去交公粮了,你现在去城里找他,我们先过去拦人。”
  他求助地看了眼宁振伟,在得到宁振伟肯定的眼神后定了神,有宁振伟在,他便也没这么心慌。
  “走,我们立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秃头,今明两天家里有事要请客,一直很忙,和大家说一下,明天要是不能准点更新之后会补给大家。
  说起来这段剧情……我怀疑大家都不记得了,咳咳。
  之前有埋伏笔,不过想不起来也没事,明天会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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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大河村周遭环着的这条河是村里人赖以生存的命脉之一,平日里无论是洗衣、浇水、各家各户打水,那都是从这河里来。
  河道漫长,村民们便也就近取水生活,河道总有无人问津,少被人关注的地方。
  水鱼村的居民,便是趁着最近秋收,在这段来了个偷天改日,想把这主流改道,引到他们自己重修的旧水渠那。
  他们这一改,大河村这的水流便会变小,且不说平日里日常生活使用,就这秋季的耕种,那就要受到巨大的影响,这相当于是动人命根子了。
  而现在两村的壮劳力正在此处对峙,大家各自拿着农具,寸步不让,横眉冷对。
  吕二:“水鱼村的,你们凭什么私改河道?”
  他这话一说,身后刚刚一起从田里赶来的村里的壮劳力便也立刻跟着帮腔,你一言我一语间,骂声便出来了。
  无论做什么事,群龙无首都是最糟糕的情况,吕大队长不在,这情况本应该如此,不过好在刚刚这田里翻地的人中有吕二和宁振伟两人。
  吕二虽说在村里没当官,可这毕竟父亲是大队长,平时也时常被吕大队长使唤着干活,说话多少能派上用场。
  如果说他勉强能四舍五入当个精神领袖,那么宁振伟便是货真价实的“武力领袖”,他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虽说村里之前常有人背地里念叨一句他没准对家里人都不太客气,可这真要有什么事情,还确实是没他不行。
  有这么两人在,众人便也有了底气,否则单是看到水鱼村在这近二十号人,这别说骂了,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们说话不客气,水鱼村的人也不遑多让,立刻呛声了回来。
  水鱼村和大河村不太一样,是宗族式村庄,为首的男人叫于爱国,在他们村辈分很高,说话很能派得上用场。
  于爱国脸色很臭:“怎么就不能改了?这河是写了你们大河村的名字?你们倒是叫它一声,看看它应不应你们。”
  “你们说归你们就归你们,我们还说这是归我们呢!我们于家祖祖辈辈在这,当年我们家祖辈在这打水的时候,你们可都还没来这!”
  于爱国才说完,水鱼村便有人接过了话:“当年你们是鸠占鹊巢,这土地按说也该是我们的,现在你们倒是在这和我们大声说话了,可真是了不起!”
  “你们抢了我们的水,今年倒是丰收了吧?怎么,还要继续抢,让我们日子过不下去是吗?”
  “反正今天这水道我们是一定要改!这水就该是归我们的!”
  水鱼村的人是真觉得委屈。
  今年天气旱,打从入夏起,就几乎没见过雨水,他们虽然尽心浇灌,可这终究收成还是受到了影响,收获的粮食比平时少了至少有三分之一。
  这已经够烦人了,却偏生今年的官猪还出了问题,他们原先养着的猪连着畜牧站发的猪全都病死,这要按照往年的猪价,他们还得按照一头猪至少三百斤的粮食往上补,这算下来一个人口估摸着至少要比往年少分一半的口粮,这工分十有八九也不值钱。
  而就在他们整个村都唉声叹气的时候,他们居然听说大河村今年基本没有减产!而且他们村的猪居然在猪瘟的时候一头没死。
  更可恶的是,秋种马上要开始,水鱼村有村民发现,这顺着河流下来的水居然越来越少,他们立刻就把这些一联想,怪到了大河村的上头。
  一定是大河村占了最好、最多的水,天天宝贝着他们的那些粮食,这才能不减产的,可他们居然还不罢休,秋种都还贪着河流!
  这么一合计,大家越想越气,就决定上山改道,这风水轮流转,河流也一样可以换个地方流!大河村占了那么多年便宜了,怎么就不能让了。
  他们自有自己的道理,但另一边的大河村村民,完全有不输给水鱼村的委屈。
  他们非原住民,是从其他地方迁来的,所占的这片土地,往上数个两三代人,那可都是水鱼村不要的荒地,全靠他们勤勤恳恳、吃苦耐劳,这才有了今日的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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