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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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他能在老牌战队fbg一直占据首发位,拥有大批粉丝的原因。
  我我谢钰一对上他的目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耳朵上的红色逐渐蔓延到脸颊,他仍旧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最后,他干脆冷着一张脸,试图让脸的热度褪去,同时把衣服递过去:你的。
  说完。谢钰心里已经哭成泪人。
  他又失败了。呜呜呜呜呜为什么啊qaq,已经第一千零五次和怀童说话失败了。
  只要一对上怀童的目光,他就会开始不自在地结巴,无论之前练习过多少次,做过多少次心理准备,他都无法开口。
  怀童嘴角抽了抽,他没有伸手,而是摇头:不需要了,你扔了吧。
  为什么不要?
  谢钰有些无措,他微微错开怀童的视线,终于能把一句话说完整:我我是看见你的外套落在椅子上了。才过来给你送外套的,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他低头,慢慢地把手里的外套递过去。
  他薄红的耳垂在月光下分外惹眼。怀童目光移开,他接过外套,表情客气疏离:谢谢。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谢钰的行为。高中讨厌他,还和他一起打游戏。现在见到他已经这么生气了,气得耳朵红,还愿意给他送外套。
  呜呜呜呜呜呜他又失败了他真是世界上最失败的人。队长对不起,他就是废物呜呜呜呜呜
  谢钰内心的小人泪流成河,表面却还是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他钱一样。
  没事,那我走了。
  怀童低头看手机:嗯,再见。
  再见。外套送完,谢钰耷拉脑袋,失落地离开。
  怀童先前喝的红酒后劲上来了,他揉了揉眉心,重新靠回墙上,看牧东给他发的消息。
  牧:今晚不能喝太多酒知道吗?
  ht:没喝多少
  牧:房间给你准备了解酒药,记得吃。一粒就行,别直接咽,杯子里有柠檬水,旁边还有糖,小乌也给你放房间里了
  后面牧东还发了一大段,关于酗酒的危害。
  ht: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牧:?
  牧东直接一个电话过来。怀童接了,他闷笑,怎么了?
  牧东气急败坏:不是说好不说了吗?
  怀童毫无悔改之意:对不起哦,太感动了,有感而发。
  牧东:
  怀童又说:我只是觉得你做这么多,可以加工资。
  牧东: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生气了!
  怀童:啊,那不加了?
  牧东:他迟早要被怀童气死。
  他无奈:少爷,你别玩我了。
  怀童终于恢复正经,他问:什么时候能忙完?
  还得一个小时左右,你早点回去,别喝太多酒,也别跟他们闹。
  怀童耸肩:没闹,你也早点回去。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怀童原先准备吐一口气,却看到转角那处,隐约露出一个人影。
  他整颗心提起来,皱眉,快速走过去。他速度很快,没有意外绝对能抓到那人。
  谁?!
  意料之外的,他看见了躲在角落小声哭得哽咽,泪眼婆娑的裴青学。
  裴青学也看见怀童,他抬眼,满是泪痕的脸暴露在月光下。
  兴许是觉得丢人。他手忙脚乱地,又想要站起来,又想要擦眼泪,结果在角落蹲太久脚麻,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结实。
  怀童站着没有动,他在光亮处,裴青学在阴影处,变化的月光在地上划出一条分割线。
  裴青学摔了后,自暴自弃般跪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
  怀童表情淡淡,他插兜原地不动。
  裴青学,站起来。
  怀童和他说话了
  裴青学憋了一晚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我起来,会起来的
  他哭得泣不成声,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又跌跌撞撞朝怀童跑去。
  他都听到了,听到了怀童对路知雪的话,和路知雪的亲昵,还有怀童和牧东开的玩笑话,甚至对谢钰的态度都要比他对他好。
  他想到,以后怀童不会这样对他,他就难受得快要死去。
  裴青学跑过去,抱着怀童,宛如稚童,嚎啕大哭。
  五岁那年,他被犯罪分子绑架,被关在狭小潮湿黑暗的房间里。房间除了门,只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个小窗,可那个窗也紧紧闭着。
  裴家父母忙于事业,他被关了一天,也没人来找他。
  也许看他是小孩子,那群人没有怎么看他,当天晚上就丢下他去喝酒了。
  裴青学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月光也很亮。
  他被绑着,绳索在他身上勒出红痕,他身上脏兮兮的有被踢打的淤青,也有灰尘和脏泥,脸上也全是黑泥。
  他很饿很冷,也很困。但他不敢闭眼,最疼爱他的奶奶,就是这么一闭眼,就再也没有醒来见他。无论他怎么哭闹,那位慈祥的老人再也没能醒来。
  他现在也不敢哭,那群人嫌弃他哭起来烦人。如果他哭,会引来那群人对他拳打脚踢。
  他只能咬着牙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等人来救他,等一个不存在的奇迹。
  死亡逼近的绝望让他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
  就在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逐渐听到一点声音,窗户被撬开的声音。
  他恍惚抬眼看上去。
  屋子里的窗户就这么被打开,小怀童背对月光,满头大汗,伸出那双同样脏兮兮的手对他说:终于找到你了,快上来,我们一起逃!
  眼泪把他脸上的脏污冲刷出两条白皙的道,他呆愣着,仿佛滑稽的小丑,看着从天而降的神明对他说,一起逃。
  他被小怀童拉着,在小巷里奔跑。最后,小怀童把嚎啕大哭的他抱在怀里,安慰他不哭。
  在医院里醒来,他抱着小怀童才能睡着,和小怀童呆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他才终于走出来,却也对怀童更加依赖。
  自那以后,裴家认为他废了,于是又有了裴屿。外界都在议论这件事,不少人觉得裴家这一做法过于无情。但是裴青学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他不在乎裴家继承人的位置,他只在乎怀童。
  可现在他在乎也没用,再也没有人能对他说这句话。再也没有人会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们一起逃。
  怀童不要他了。
  裴青学抱着怀童的腰,哭着乞求:怀童,对不起,我会变得有用的,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怀童
  怀童低头看他,橙色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残忍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钳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
  今晚没有星星,但月亮很圆,月光很亮,像极了怀童来救他的那天。
  裴青学泪眼婆娑,抓着怀童的手指哀求,不要,怀童,不要抛下我
  他慌张地看着曾经于黑暗里拯救他的神明,红着眼哽咽:我会变得有用的,会对你有用的,只对你有用怀童,求你,不要抛下我,不要
  怀童放下手。裴青学流泪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无法发声。他只能张着唇摇头,让怀童不要放开手,下一刻却看见怀童脸上的情绪消失殆尽。
  怀童松手了。
  裴青学,太难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陆续放榜啦,祝大家金榜题名!!考上理想的学校!!
  大金毛说的有用,具体参考32章童童说,和你说话对我有什么好处?
  第35章
  哭得太难看了。
  怀童被他哭得烦,干脆松开手,却被裴青学慌张地再次抓住。
  他坐在地上,毫不在意身上高价私人定制的衣服被蹭得多脏。
  听出怀童话里的嫌弃,裴青学几乎是瞬间止住眼泪,抓着怀童几根手指不愿放开。
  不要松开,不要,我不哭了,不哭了。
  往常骄傲的大金毛像是被主人抛弃的落水家犬。
  怀童突然很好奇,裴青学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当初怀家抱错事件发生后,裴青学是站在唐白那边的。
  裴青学当时是毫无理由地站队,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原因。但怀童认识裴青学多年,就算他不说,怀童也能早猜到这只脑子经常不正常的大金毛在想什么。
  一定在想,如果怀童被怀家赶出来了,他就能名正言顺收留他,这样他就能永远和怀童呆在一起。
  裴青学望穿秋水地等啊等,那一天终于如他的愿到来了怀童被赶出怀家。
  当天,裴青学便开心又别扭地对怀童抛出一起住的橄榄枝。等怀童消息的过程中,他连要给怀童买什么样的毛巾牙刷都想好了。只是他没想到,怀童拒绝了他。
  于是长了一张嘴不如不长的金毛愤怒地开始无差别乱咬,甚至赌气公开表明站在唐白那边。
  为了气怀童,还几次带着唐白在怀童面前转悠,幼稚地在怀童面前做戏对唐白好。
  怀童也因此被圈子里的更多人孤立,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当时的生活本来就难,再难点无非是地狱模式加点debuff。怀童不在意,他也不想评价裴青学这种小学生行为。他只是在疑惑,裴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奇葩?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惯着裴青学?居然把人惯成这样。
  最后离开前,怀童还是对这只大金毛放心不下,才又折返回裴家,嘱咐了他许多。
  只是,裴青学不愿意听,甚至亲自用言行举止告诉他,他还能让他更失望。
  怀童思绪开始飘远,又被裴青学烦人的抽噎声拉回。
  裴青学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眼里憋了一大泡眼泪不敢哭。
  一年过去,一点长进也没有。一张嘴还是不会说话,人也幼稚得要死,动不动就爱在他面前哭。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
  怀童面无表情地低头,裴青学期冀地对上他的视线,狗狗眼里燃起点点亮光。
  怀童问: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重逢以来,裴青学害怕怀童说话,却又欣喜怀童和他说话。
  他怕怀童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又想和怀童多亲近一些。但是现在只要怀童愿意和他说话,他就心满意足了。无论说什么,只要不把他当陌生人,他都接受。
  裴青学心里欣喜,他小心翼翼踌躇地说:你说让我不要再臭着脾气
  为什么我说了,你也不改?
  没有不改,他只是,只是想要怀童多看看他。
  裴青学一下子握紧怀童的手,怀童冷白的皮肤瞬间多了两道红痕。裴青学看见了,怕弄疼他,又小心地松开一圈,眼巴巴地说:
  我现在改了,改了的,真的。
  裴青学发色已经从蓝色染成白金色。
  夏天的夜晚比白天凉,但热气还是汹涌地存在着。他先前蹲在角落里哭得久,闷出一身汗。原本做好发型的白金色头发已经湿成一绺一绺,可怜兮兮地搭在额头上。鼻尖冒汗,眼睛也在往外流泪。
  本来大而有神的狗狗眼耷拉下来,配上那头白金色头发,倒真有几分金毛犬的模样,仿佛让人看见他的狗尾巴和狗耳朵都难过地垂下了。
  这副模样任谁看见都觉得可怜,想要去安慰。
  这是狗系颜的天生优势。
  但怀童一点也不心软,甚至还有点想笑。
  怀童早对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免疫。他懒得掰开裴青学的手指,反正他只要有想要弄开的念头,就会被裴青学缠得紧紧的。
  他说:改了?听唐白的?
  裴青学揪紧他的衣角,连忙否认:听你的。
  又像小学生一样发誓:我讨厌唐白!!最讨厌他!
  那为什么之前不听我的?
  为了为了气你。
  就这么一个理由。
  怀童像是没发现他的窘迫,冷淡地继续问:幼稚吗?
  裴青学羞愧地低头,他又想哭了。
  对不起。
  果然还是得再教育教育。
  怀童表情更冷,他伸出手贴上裴青学抓着他的手腕,说:对不起没用。
  怀童体温偏低,两人皮肤触碰时像是冰块贴上了火炉。
  但裴青学来不及在意手上的触感,他的心神全被怀童的这一句话吸引。
  对不起没用
  是啊,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当初这么任性,这么不珍惜,是他活该。
  心脏被攥紧,裴青学忽地喘不过气来,他仰头,梗着脖子红脸,像溺水的人求救一般痛苦地乞求: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好不好?
  他保证:我会做的,我会学的,会对你有用的
  怀童笑了。
  这是他重逢以来第一次对裴青学笑,裴青学却觉得浑身冰凉。
  怀童的那一抹笑像冰冷无情的藤蔓缠遍他的全身,勒住他的脖子、捆住他的手脚,让他无法发声求饶,也无法移动。
  在裴青学绝望的注视下,怀童微笑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怎么做?
  裴青学身体僵住,眼里燃起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他看见怀童抽出手,像是要远离什么污秽一般站得远远的,你该滚远点,懂了吗?
  *
  第二天的综艺拍摄,大家都早早起床等待。因为裴砚山一早就通知他们这一期将会采用直播+后期剪辑的模式进行放送。
  当所有嘉宾都穿好节目组准备好的衣服来到草坪,裴砚山拿着大喇叭: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这一期是直播模式哈,请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昨晚疯了一夜,许多人都没睡好,眼底的青黑让化妆师扑了不少粉才勉强遮住。
  他们排排站着,听见裴砚山的话,不禁齐齐打了个哈欠。
  裴砚山: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打精神和打哈欠是有区别的。
  节目组的不少工作人员笑起来,笑声逐渐蔓延,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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