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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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来问我可是找错人了。”焦婉婉笑眯眯的说道:“我虽说也喜欢玩耍,却多是喜欢一些能自己玩儿的,比如说,弄个竹蜻蜓啊,荡个秋千什么的,这蹴鞠,也不怎么喜欢,还真有些不太清楚这京城里的蹴鞠比赛呢,不如,咱们问问二公主?二公主一向是最喜欢这些热闹事儿了。”
  延庆公主正好经过,笑着问道:“问我什么?我最喜欢什么热闹事儿了?”
  “说二姐姐喜欢看热闹呢,蹴鞠比赛一类的。”焦婉婉笑着说道,示意了一下赵元佐的娘子刘氏:“嫂子大约是想帮自家郎君问问,却正碰上我这个对蹴鞠一窍不通的人。”
  延庆公主笑道:“问她确实是问错了人了,她这人啊,看着喜欢玩耍,实际上都不怎么出门的,来来来,我给你说说,这京城里呢,比较出名的蹴鞠社有八个,分别是乾醇社……”
  焦婉婉也在一边听着,又有赵元喜的娘子凑过来说道:“听说,京城里有个叫张俊的,踢蹴鞠最是出色,官家不还封了军中职位吗?这张俊,长的如何?”
  原先焦婉婉不知道,从不敢随意说外男的事情,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着官家鼓励女子嫁人,各种规矩松散的很,女子在闺阁之中,也是时常有打探外男的事情,嫁了人的,更是没什么顾忌,能从头点评到尾。
  这蹴鞠,又是官家亲自带头打过比赛的,踢的好的更是出名,就跟现代的明星一样,追捧者甚多。
  刘氏也来了几分兴致:“定是人高马大,要不然,也不能踢好了蹴鞠,就是这相貌,也不知道……”看到焦婉婉,掩唇笑道:“和四哥比起来,是如何的。”
  赵匡胤已经是皇帝了,所以,各家的兄弟排行都是分开的。赵德芳也只论自家这边的。
  “这可说不好。”延庆公主笑着说道:“各有千秋,德芳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张俊那一类的,却是蜂腰猿背,坚硬如石。这有人喜欢红烧的肉,也有人喜欢清蒸的,滋味不同,你们说是不是?”
  “说的也是,这赛事,什么时候会有?”刘氏又将话题给扯回来了,延庆公主想了想才说道:“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俱都有比赛,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赢了也没什么彩头,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十月的时候,有正式的比赛,到时候我爹也会出面,赢了的,还要进宫来,表现出色的还能得授官职。”
  虽说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收了不少大将军的权利,但宋初战争不少,军中还是需要不少能干的将士的。征兵的办法就有两种,一种是寻常征兵,分摊到各村去,一种就是通过各种运动选拔的,比如,蹴鞠比赛,相扑比赛,举重比赛。
  后者甚至更得重用,一旦被选上,最低也是有个□□品的官职在身的。
  当然,这些都是赵德芳说的,焦婉婉原先也真以为宋朝的百姓们太闲了,所以要举办各种好玩的比赛。
  刘氏的两个小儿子吃饱了,孩子年纪小,也不愿意安安分分的坐着,就绕着桌子跑来跑去的玩耍。赵匡胤看着高兴,他只有两个儿子,长子赵德昭有三个儿子,年纪最小的也有七八岁了,幼子赵德芳才刚成亲没多久,连孩子都还没有。这种小孩子绕膝玩耍的天伦之乐,他也有好几年没享受到了。
  此刻见两个弟弟家的小孙子各个都雪白可爱,就来了兴致,叫了几个过来,笑眯眯的说话,问些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念书了没有之类的话。
  大公主见赵匡胤高兴,就转头看焦婉婉:“说起来,弟妹也进门有小半年了,可有好消息了?”
  焦婉婉脸色僵了僵,从六月初到八月中,这叫有小半年了?
  宋皇后倒是不着急,忙帮焦婉婉打圆场:“着急什么,她和德芳年纪也不大,还怕以后没有子嗣?倒是你,身子重了,可要多保重一些才是,万万不能操心。”
  大公主笑了一下:“看娘说的,倒好像是说我喜欢操心一样,若是外人,我还懒得操心呢。”说着,又转头看延庆公主:“你闺女都多大了,这会儿还没个动静?”
  延庆公主端着酒杯斜睨了她一眼:“大姐自己有了身子,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全都有了身子。我儿女双全了,若是还能再有,那是老天爷的恩赐,若是没有,我也不用担心,大姐也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三公主还没嫁人,就算是一向爽朗,听见这种话题也有些脸红红,索性蹭到焦婉婉身边说悄悄话:“大姐就是喜欢操心的,她自己觉得什么好,就非得让别人也认同。有一次吧,她吃了固元膏,觉得效果特别好,于是就弄了一大堆,连我都得了一盒子!谁都没落下,四哥一个大男人,居然也得了。”
  焦婉婉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又吸引了大公主的眼光:“说起来,三姐年纪也不小了,爹娘心里,可有了打算?”
  三公主嘴角抽了抽,忙起身:“哎呀,我刚才喝太多茶水了,想出去走走,娘,让四嫂陪着我吧?”
  大公主摇头:“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连出去走走也得让人陪着,身边是没丫鬟了还是没婆子了?以后若是嫁人了,是不是也要这样?”
  三公主做了个鬼脸,直接拽着焦婉婉出去了。远离了宴会场,才抱怨道:“大姐就是这么个性子,也不知道大驸马是怎么忍受的住的,要是我,可真要被念叨的脑袋疼了。”
  “这晚上,御花园里还有什么花能观赏?”人家到底是亲姐妹,焦婉婉也不好多嘴,就跟着转移了话题。三公主点头笑道:“自然是有的,哎,你先等等我,我真要去,咳,官房。”
  焦婉婉笑着点头,目送三公主急匆匆的离开,又觉得自己这样当庭站着太傻了点儿,就四处看了看,准备找个亭子坐一会儿。这宫里别的不多,亭子不少。
  亭子一边临着水,焦婉婉趴在栏杆上往里面看,灯笼挂的多,照的湖面亮堂堂的,偶尔还能看见锦鲤翻腾出来。闲着也是无聊,她索性开始给自己看见的锦鲤编号了。
  编到第五条的时候,忽然腰上多了双手,没等惊呼出来,身子就被一股力道给掀进了湖水里。焦婉婉赶紧屏息,谢天谢地,她上辈子为了减肥学过游泳。
  沉在水里,焦婉婉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敢露出水面,万一还有人在上面等着呢?自己是被人掀进来的,很明显,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这会儿出头,指不定会再次被扎下来。
  丫鬟们呢?侍卫们呢?自己出来的时候,身边可是带着金梅和腊梅的,这皇宫里,也是处处有侍卫的,究竟会是谁动的手?
  焦婉婉也不是专业的游泳运动员,能憋一分钟就已经是极限了,再不出来喘口气就要被憋死了。可她又不知道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守着……不对,有侍卫巡逻,那人也应当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吧?而且,自己呼救,也应该会有人听见吧?三公主也应该回来了吧?
  想着,焦婉婉就赶紧冒头,亭子里果然是没一个人了。焦婉婉正想喊人,又想到各种宅斗小说里面,但凡女人落水,都要出现个男人的桥段,赶紧又闭上嘴巴,尽量动静轻巧的游到亭子边上,侧耳倾听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会儿,到底该不该上去?
  这古代为什么就没个电话!要不然就能直接让人送衣服过来了!难道,真要在水里藏着,等到三公主回来?
  可也不知道那下手的人是谁,不是她存心将人往坏处想,万一,三公主也有份儿呢?
  焦婉婉打了个寒噤哆嗦了一下,天儿太冷,总在水里泡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上去,若是没人,就赶紧往宋皇后的宫殿去。若是有人……大不了跑的再快点儿。
  也是她运气不好,她这边刚出来,就远远瞧见有人挑着灯笼走过来。穿着男装,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焦婉婉颇有些悲愤,真走上了宅斗小说的套路啊?自己等会儿要被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了?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自己是碍着谁了?
  ☆、第44章
  来的人不是赵德芳,或者三公主。而是个陌生男人。所以,焦婉婉还得在水里面泡着,不过幸好有个柱子,埋在水里的那部分能让她搂着,不用再和之前一样憋气那么久了。所以,也还算是撑得住。
  那人一身淡蓝色衣服,竟是和赵德芳今儿晚上的穿着很是相似。要不是焦婉婉对赵德芳太过于熟悉,怕是还会认错。焦婉婉一边侧耳听着上面的动静,一边胡思乱想。之前在宴会上,好像也没看见谁和赵德芳穿的衣服差不多吧?怎么这会儿跑出来一个,难不成不是参加宴会的人?可这宫里,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人就能进来的,还能随意走动,若不是宴会上的人,怕是小太监小宫女们早该叫起来了吧?
  那人脚步声很轻,提着灯笼在亭子里转了一圈,那烛光从水面上飘过,焦婉婉赶紧将身子往水里藏,连手都小心藏好,连指甲都不敢漏出来。陌生的男人,万一自己被发现了,那可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她这边祈祷着那男人赶紧离开,却没想到,那男人竟是在亭子里坐下了。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另有脚步声响起,焦婉婉也不敢抬头看了,心里倒是疑惑,怎么三公主去个官房,竟是跟失踪了一样,这都多久了?有一炷香时间了吧?难不成是便秘了?
  “王爷有令,将咱们的人手换上去,一个月之内换完。”上面响起低沉的声音,焦婉婉看不见干着急,那亭子是建立在水面上的,六根柱子扎在水里,上面铺着很厚实的砖木泥土,连声音都很难传上去,更不要说光线什么的了。
  焦婉婉就是着急也没办法,那两个人倒是小心的很,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就再没声音了,不过一个呼吸,就又是脚步声了。不用看焦婉婉都知道,事情说完了,那两个人大约也离开了。
  她心里颇有些懊恼,也没看见那两个人的长相。只一句话能有什么用?王爷是哪个王爷?自己的人又是谁的人?不过,肯定不是赵匡胤的人。
  一时半会儿的,她也不敢随意出来,一边在水里冻的哆嗦,一边盼着三公主赶紧回来,一边又分神去想刚才的事情。这宫里,简直到处是秘密,先是自己无缘无故的被人给掀翻到水里,又是撞上了两个人密谋什么大事儿,这亭子的风水难不成有问题?
  对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到底是谁看自己不顺眼,想将自己掀翻在水里淹死的?难道就没有提前打听一下自己会不会游泳吗?哦,对了,古代的女人,会游泳的好像不多,要不然,那些宅斗小说里面,也不会各个落水之后都要人救了。
  到底是谁呢?是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想杀人呢,还是看赵德芳不顺眼,想让他伤心伤心呢?还是想用自己的死制造些什么事情呢?杀人嘛,总要有个理由的,为情?为钱?为将事情闹大的借口?
  “王妃好像不在这边。”正想着,就听见上面有小宫女的声音,这声音耳熟,好像是三公主身边的。但焦婉婉也没鲁莽,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趴在亭子的栏杆缝隙里仔细的看,确定只有三公主和几个小宫女在旁边,这才松了口气。
  “四嫂真是的,不是说了让她在这儿等着的吗?是不是等的不耐烦,先去了别的地方?”三公主嘟囔道,正打算走人,忽然听见有低低的声音喊她:“永庆,永庆,三姐,我在这儿!”
  声音又低又飘忽,还不像是旁边传来的,倒像是地底下传来的。三公主胆子不大,瞬间就吓了一条:“哎呀,是不是有鬼?呜呜呜,我没害过人,你别来找我!”
  一边说一边拎着裙子后退,焦婉婉在水里面哭笑不得,忙说道:“不是鬼,是我,你四嫂,我掉水里了,你别声张,先将大披风解下来,等会儿借我用用,再让小宫女去准备一身你的衣服,我等会儿换一下。”
  这话说的有点儿急,但好歹是说清楚了,三公主脸色这才缓过来,又换上了焦急担忧,四下找了一番,才算是看见水里面的焦婉婉,脸上那神色倒不像是作假:“你怎么就掉进水里了?这大冷天的,可别冻着了,快快上来,我披风给你。”
  一边将小宫女将焦婉婉拉上来,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给焦婉婉披上,又一叠声的吩咐人去准备衣服,准备姜汤,又要让人将太医。
  焦婉婉忙摆手:“别闹大了,中秋家宴,爹娘他们好不容易能聚一聚,要是因着我这事儿,再让大家心里不舒坦,倒是我的过错了,再者,后宫又是娘管着的,出了这事儿,娘怕是逃不掉责任,能不闹起来还是别闹起来了。”
  那将她掀到水里的人早不知道踪影了,这会儿就算是闹开了,怕是也不好追查,倒不如先不。动手的人可能是宫女嬷嬷,也可能是侍卫太监,但上面总要有个人指使的,她一会儿再去宴席上,来个出其不意,那人看到她没死,说不定会先露出些马脚来。
  就算真的是下面这些人自作主张,她这边按兵不动,说不定能起到一些迷惑作用呢。
  三公主和宋皇后感情也算是深厚,叫焦婉婉不欲打扰皇后,也就不坚持了,领了焦婉婉去了自己的宫殿。找了一身衣服出来:“今年刚做的,还没上身,我瞧着四嫂的身量和我差不多,咱们换了衣服做一对儿姐妹花。”
  焦婉婉心照不宣的笑:“那可要多谢三姐的一番心意了,咱们等会儿让爹娘他们看看像不像是一对儿姐妹。”
  焦婉婉身子好,虽说是泡了半天冷水,但喝了姜汤,这会儿看着也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其他还好,还能坚持到宴会上去转一圈。三公主跟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但焦婉婉也没心情解释,只岔开了话题:“也不知道这会儿大姐的话说完了没有,若是没说完,怕是咱们的耳朵还要受罪了,要是说完了,但愿大姐等会儿可别再想起来什么重要的话题来。”
  三公主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你别见怪,大姐一向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她没出嫁之前,我和四哥那会儿年纪也小嘛,天天吃什么穿什么,她比娘都要上心呢,一天要过问五六遍。”
  说着话,到了宴席上,焦婉婉先是迅速将各人脸上的表情扫了一遍儿,三公主已经去抱着宋皇后撒娇了:“我和四嫂出来之后,忽然想起来,我有一件新衣服,还没上身,就拉着四嫂去换了来,娘看看,我和四嫂这样穿,是不是像亲姐妹?”
  宋皇后打量了三公主和焦婉婉一下,点头,又对赵匡胤说道:“别说,这看着就像是姐妹来,她们俩又向来要好,感情深厚,没做成亲姐妹倒是可惜了。”
  赵匡胤笑着点了点赵德芳:“你得庆幸她们两个没做成了亲姐妹,要不然,这么好的儿媳你上哪儿找?”
  宋皇后拍手笑道:“还是官家看的长远,也幸亏她们两个不是亲姐妹,不过,这儿媳啊,就跟亲闺女一样了,我向来是将婉娘当亲闺女的,永庆你也当自己是多了个亲姐姐吧。”
  永庆公主嘴甜,抱着宋皇后的胳膊撒娇,逗的帝后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焦婉婉则是一直在打量周围的人,她最怀疑的是赵光义,因为除了之前猎场上偷听的事情,她自觉和别人也没什么来往闹什么龌龊。可偷听这事儿,当时也没惊动赵光义啊。
  而且,若真是被赵光义发现了,那那天误杀的不应该是她焦婉婉吗?怎么就变成了花蕊夫人?好歹,花蕊夫人也是他自己人吧,怎么也得先将外人给除掉对不对?
  可赵光义那表情,实在是太正常了,连看都没看焦婉婉一眼,只端着酒杯和他旁边的赵光美说话。
  “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太对。”赵德芳却是率先发现焦婉婉不对劲儿的人,伸手拉了焦婉婉的手,却又惊讶:“手怎么这么凉?可是身子不舒服?”
  焦婉婉抿抿唇,宴会场里人太多,身后还都站着宫女太监,她也不敢随意开口,只笑道:“不过是在外面吹了些冷风,我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就好了。”
  正要端酒杯,赵德芳忙抬手能将酒杯挪走:“忘记你一杯醉的事儿了?若是冷,先穿了披风。”焦婉婉身上已经有个三公主的披风了,赵德芳却又是拽了自己的披风给焦婉婉披上。
  宋皇后看见,忙关心的问道:“可是觉得有些冷了?我让人你给弄些姜汤吧?”
  焦婉婉忙笑着摇头:“没有,娘不用担心。”顿了顿,将自己的脸憋红,凑到宋皇后耳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那事儿嘛,肚子有些不太舒服,过了这会儿就好了,娘真的不用担心。”
  宋皇后这才放心,又压低了声音吩咐宫女给焦婉婉准备红糖红枣茶,这事儿才算是揭过去了。
  ☆、第45章
  回家之后焦婉婉也没敢耽误,赶紧让人送了热水过来,先去泡了个热水澡。但就算是身体好,在冷水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是好受的,这会儿就已经开始有些头疼了。
  趁着自己还有些清醒,又叫了赵德芳,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赵德芳听。
  听到焦婉婉被人掀到水池里,赵德芳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伸手抓了焦婉婉的胳膊,神色带了些愤怒和担忧,焦婉婉忙拍他手背:“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就是有些担心,这凶手也不知道是谁,头一次没成功,以后说不定还有二有三,咱们也不能一直只防备着是不是?还是得找出来凶手是谁才行。”
  赵德芳沉着脸说道:“应当不是宫女婆子,你说只一下就将你带进水里去了,连点儿挣扎的时间都没给,甚至也没能让你看见后面的身影什么的,首先得是动作迅速有力,女人一般没这个力气。”
  焦婉婉长的虽然不胖,但也是一点儿没肉,该有的地方还都是有的,体重也是上了三位数的。除非,那女人是天生神力,否则,不可能那么快。
  “也不可能是侍卫,要不然,一刀下去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还要将人送到水里去,这方法又费劲儿又不保险,万一你半路喊了一声呢?或者是抓着栏杆没松手挣扎起来了呢?就像是这会儿,万一你会游泳呢?”
  说着,又有些疑惑的看焦婉婉:“你当时不正趴在栏杆上的吗?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人忽然被掀起来,连喊一声都没喊出来?
  焦婉婉眨眨眼:“当时我就想着,要赶紧闭气,要不然掉进水就要呛一口水了,这池塘也不知道有多脏呢,万一运气不好吞了一条鱼呢?”
  至于手,还真想不起来那会儿双手在做什么了。真是蠢啊,当时要是能反应迅速点儿,反手拽一把那凶手的衣服不也行吗?或者是抓着栏杆不放开……
  “幸好你没抓着栏杆不松开。”赵德芳忽然说道,焦婉婉有些不明白,赵德芳点了点她额头:“你若是抓着不松开,那人着急之下,说不定就该用凶器了。说起来,之前我说的也有些太绝对了,也有可能是侍卫之类的,之所以不用凶器,大约就是想制造个不小心落水的场面。”
  宫里发生命案,这事儿肯定是要彻查到底的。可是,自己不小心落水,和被人谋杀,这是两个事情。若是焦婉婉自己不小心,那顶多就是杀了那天晚上伺候焦婉婉的人。可若是被人谋杀,官家就是为自己的性命安全着想,也得将这事儿给彻查到底。
  宫里的男人,除了太监,还有两种,一种是侍卫,一种就像是赵光义那种被请进来的。侍卫当值都是有是时间地点限制的,哪个时间点儿应该出现在哪个地方,同行的有谁,这都是要记录在案的。赵光义这样的,身边则是跟着小太监的,又有那么许多人在场,哪个时间段消失了那么一会儿,都是能轻而易举的被查出来的。
  所以,要想不惊动太多人,就只能是制造个意外场面。那么,凶器就不能用了,要么是失足落水,要么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焦婉婉不过是凑巧在水边了,要是在假山上,这会儿怕是早没命了。就算是保住命,说不定也毁容了。
  “所以,要么是侍卫,要么是太监,要么就是宾客?”焦婉婉挑眉问道,脑袋越发的疼了,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就像是火烧一样,*滚烫,焦婉婉都恨不得拿些冰块儿贴上面。
  “这事儿你先不用操心了,先好好养着身子,我记得娘以前说过,女孩子不好受凉的,你先去回房躺着,我刚才让人去请了太医,这会儿也应该过来了。”赵德芳却不讨论了,大手一伸,将焦婉婉从浴桶里拎出来,亲自用布巾给她擦了身子,用披风裹着人回房去了。
  太医来的也快,他这边刚给焦婉婉换上亵衣,那边金梅就在门口问了。赵德芳忙将人请进来,太医上了年纪,有些颤巍巍的,伸手把了脉,摇头:“受凉有些严重,这会儿已经烧起来了,我先开个方子,一会儿喝一碗,晚上看看烧的厉害不厉害,若是厉害,再让我过来,若是不厉害,就不用理会,还是这方子,明儿一早就喝,以后就是饭前用……”
  太医哒哒哒的交代了一番,要拎着自己的药箱走人,赵德芳忙挽留:“若是内子晚上烧的厉害了,再去请您过来,这一路过来您还得受累,不如就先留下来,明儿看看情况,若是内子病情稳定下来了,您老再回去,也免得来回奔波了,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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