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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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入梦
  鲜肉再次按下暂停键:“在床上叫错名字是大忌啊,老妹儿。”
  “……”特么是这种失误?
  鲜肉点了右上角的叉:“你别不当回事,得亏这是第一个梦,这块碎片也算好说话……”
  所以无咎果然是燕王的魂魄碎片?董晓悦拧眉道:“等等,我不太明白……我一开始拿到的任务是刺杀楚国世子,要是真把他杀了怎么办?”
  “你是杀不了他的,”鲜肉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情况下。”
  “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最好还是别碰到。”
  董晓悦还想接着问,鲜肉眼明手快地点开另一个题为517.a/vi的视频。
  这回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是她逃出楚宫后的第二天早晨,地点是陈子名下的客馆门口。
  画面中除了她还有那个雌雄莫辨的变装大佬。
  “……天下多的是心盲眼瞎,换张脸便不认识的蠢人……”
  鲜肉按下暂停,啧啧赞叹道:“看看这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
  “……”董晓悦醍醐灌顶,“啊!”
  “对,就是你哥我友情出演的,”鲜肉恨铁不成钢,“蠢哭我了,都这么提示了还不明白……第二次重大失误。”
  董晓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骂蠢,有点委屈,可又没法反驳。
  鲜肉又点开另一个视频,是她发现无咎杀死猎户一家三口之后没几天的事,他们寄宿在一户樵民家,子柔去屋后解决生理问题,董晓悦独自一个人在屋里。
  鲜肉定格住画面,把光标移到一个陶碗上:“第三次重大失误,这里你有机会把他毒死,老妹儿你记住,像毒.药这种道具不会凭空出现的。”
  董晓悦点点头,倒不是她没注意到这次机会,只是下不了决心杀人,不过没必要和鲜肉多说。
  “心软是病,得治,这样下去你早晚得玩蛋,”鲜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梦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啥好客气的。”
  说罢他关闭所有窗口,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啪嗒”一声,家庭影院又变回了便利店。
  老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伸了个懒腰,抖抖耳朵,又趴了下来。
  “这就完了?”董晓悦满腔疑问还没得到解答,“等等……”
  鲜肉半趴在柜台上,竖起一根手指:“一个,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不过不能问后面的梦,也不能问完成任务的条件。”
  一加上这两个限制,获取直接信息是不可能了。董晓悦斟酌了半天,觉得关键线索还在那颗珠子上:“月母珠有什么用?”
  鲜肉一反常态的好说话:“把魂魄碎片束缚在梦里。”
  所以她拿到珠子之后梦就结束了,董晓悦若有所思地抚了抚手肘,她记得大婚之夜她有机会拿到珠子,一是直接抢,二是答应无咎留下来,她都放弃了。
  但是刚才复盘的时候鲜肉并没有把这算作重大失误,可见取得珠子的方式也有讲究,得好好想想……
  鲜肉从柜台里取出个计算器,打断她的思路:“问题问完,咱也该算算帐了。”
  他一边啪啪摁着计算器一边念念有词:“眉来眼去扣一分,投怀送抱得一分,叫错名字扣三分……发现真相得一分,留下线索得一分,第三次重大失误扣三分……”
  董晓悦听得半懂不懂,没等她仔细领会,鲜肉已经算出了最终结果:“第一个梦的得分是五分。”
  “五分算高吗?满分十分?”没及格有点不甘心啊!
  “满分一百。”
  “……”董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考霸,从没得过这么羞耻的分数。
  收银柜的抽屉“啪”一下弹开,鲜肉从里面数出五片金叶子放在柜台上:“这是工资。”
  原来一分可以兑一片金叶子,董晓悦有些喜出望外,关键时刻救她一命的温柔一刀只要三片金叶子,她现在总共有七片,应该可以买件像样的道具了。
  她正要去拿柜台上的金叶子,鲜肉突然伸手往自己身前一捋:“等等,还有几笔服务费没算,友情提示费三叶,观影费两叶,咨询费三叶。”
  “……”
  咨询费也就认了,她又没请他提示,更没请他放小电影,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鲜肉朝她一摊手:“上次剩的两叶拿出来,还有一叶帮你记账上,亲兄妹,明算账,不付钱不能进下一个梦,你相好就快死了,赶紧的。”
  董晓悦只得拿出燕王殿下给的锦囊,心如刀绞地把剩下两片金叶子倒在柜台上。
  “没事儿,”鲜肉笑出了牙花,“下个梦敲容易der,没道具也能过。”
  说完转身去货架上取烟盒。
  董晓悦感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手,一低头,发现老虎不知什么时候蹭蹭挨挨地贴到了她身边。
  董晓悦蹲下身,用力抱了抱老虎的脑袋,在它额头上重重亲了下:“我会回来的。”
  她一直特别喜欢猫,但从没想过养一只,一来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二来宠物寿命只有十几年,她不会去建立一段注定短暂的亲密关系。
  能在别人梦里圆一圆养宠物的梦想也挺好。
  ———————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鲜肉吐出烟圈的时候董晓悦作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
  照例一阵天旋地转,短暂的混沌过后,董晓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
  她竟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比起上回倒吊荒山野岭,这次的运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董小姐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只能辨认出几件家具什物的轮廓。光线带着点冷意,似乎是清晨。
  鼻端是似药又似草的淡淡香气,耳畔是清脆婉转的雏鸟娇啼,董晓悦感到四肢百骸充盈着力量,小腹中涌动着生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
  她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上个梦中陈四娘的体魄已经相当不错,可和她现在这具身体比起来,简直就像小电驴和法拉利,不可同日而语,而她现实中的身体充其量是辆残疾车。
  不过惬意和感动没有维持多久,随着身体各部分的知觉逐渐复苏,董小姐感到丹田里的真气正在往下走,汇聚某个难以名状的地方……
  董晓悦心里一凉,抖抖索索往两腿之间一摸,触电般地缩回手,内心的大草原跑过一群草泥马。
  卧槽!——她卧槽这么多年,今天才算具备了卧槽的物质条件,而且从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触来看,这物质条件似乎还很丰富。
  董晓悦赶紧往上摸,隔着衣物只觉胸前紧实平坦,还好还好,至少不是人妖。
  她把手伸进中衣领子,心一横,把手掌贴在胸膛上,犹豫着轻轻捋了一下,没什么异常的事发生,胆子便渐渐肥起来,在胸前来回摸了几把,试着捏了捏顶端的小点.点,小腹中立即过了电一般酥麻。
  董晓悦赶紧丢开手,观望了片刻,又手贱地碰了碰喉结,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滑到腹部。一块,两块……八块……卧槽还有人鱼线!
  董小姐施展了十八摸之后初步判断,这具身体四肢修长,臀部挺翘,皮肤光滑,肌肉紧实,富于力量和动感,又不过于贲张和虬结,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还没探索了。
  反正也是自己的身体,看一看不算耍流氓吧?
  董晓悦红着脸掀开被子,扭扭捏捏地扒开中衣,解下衬裤,一眼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用移动硬盘里两个t的财富起誓,这物质文明已经赶英超美,达到了发达国家水平。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董晓悦理所当然地好奇起来,看都看了,摸一摸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事儿——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虽然理论知识丰富,董小姐这万年单身狗毕竟没啥实践经验,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摸一边大惊小怪。
  emmmm原来手感是这么幼滑的……哇噻!刚才那个竟然还不是完全体??啧啧,这是多少厘米啊?真想找把尺量一量……
  董晓悦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研究她的新零件,乐此不疲地用手指摁下去,再看它弹回来,就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幼儿园小朋友。
  玩了好一会儿,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来办正事的。
  这就是所谓的什么虫上脑吧!
  都怪你!董晓悦屈起手指往那罪魁祸首上轻弹了一下。
  罪魁祸首颤了颤,看着委屈吧啦的。
  脑袋粉嘟嘟的还挺可爱,董晓悦爱怜地想,科教片里那些大多丑陋狰狞,果然还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比较顺眼。
  折腾这么久,天已经完全亮了。董晓悦拉上裤子,整理了下衣襟,把腰带扎好,趿上鞋开始探索。
  这间屋子最多十来个平米,陈设简单素雅,地面上铺着席子,中间摆着没有纹饰的方几和蒲团,几上有个小小的青瓷花瓶,供着支白色茶花,对面墙上的一排木架子,上面随意地堆着些竹简、帛书、文房和瓶瓶罐罐。
  此外就是她初来乍到时躺的这张矮床了,床上罩着青色的丝罗幔子,没有花纹。
  董晓悦在掀开被子和枕头搜了遍,发现一把剑,剑柄上缠着的半旧红丝绳很眼熟,样子和上个梦里结发的缨绳差不多。她抽出来一看,竟然是把木剑,试着往大腿上戳了下,根本不疼。
  董晓悦把剑插回鞘里,又走到架子前翻了翻,在架子下层找到一块手掌大小的八卦铜镜。
  身体变成了男人,脸总不能一成不变吧,否则也太违和了。
  铜镜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董晓悦很不讲究地拿袖子擦了擦,举到面前,以为会看到一个略微男性化的自己。
  “咣当”一声,铜镜砸在地上。
  董晓悦呆呆地往下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仅是脸,这整具身体大概都是燕王殿下的。
  第23章 天镜
  上个梦里和燕王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子柔是干扰项,这个梦里干脆连干扰都免了,山寨的直接变成了她自己。
  早知道这是燕王殿下金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十八摸啊!
  也不知道梁玄从梦里醒来之后会不会记得这些事情,怎么说这些都是他的梦......董晓悦随即想到,等到梁玄梦醒那一天,她也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即便梁玄记得这些事,应该也不能找她算账了吧。
  这么一想,她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什么,除了释然之外还有点淡淡的遗憾。
  话说回来,燕王殿下这……董晓悦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也真是天赋异禀了……
  不过梦境经常是对现实的扭曲、夸大甚至是补偿,俗话说缺啥补啥,照这么看来,真正的燕王殿下说不定……默默给他点个蜡……
  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呢!董晓悦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扫到角落里,弯腰去捡那块遭受无妄之灾的铜镜。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突然“砰”一声被人推开。
  董晓悦连忙直起腰,转过身。
  来人是个二十郎当的年轻男子,一身青衣,端着个铜盆,盆沿上搭了条布巾,娃娃脸看着有点面善,董晓悦略一想,记起这张脸在上个梦中见过一次,是世子无咎的侍卫,叫白什么来着的。
  她正盘算着该怎么和他打招呼,那小青年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手里的铜盆没拿住,乒铃乓啷哗啦啦,大半盆热水全翻在地上。
  “师......师叔.......”青年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怎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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