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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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换命符张芸秋是不敢拆了,齐佩芜的头发又不是那么好拿的,张芸秋想要做新的护身符,就需要齐佩芜贴身物件。于是他便借着探望的名头去了国公府,想要拿齐佩芜的东西。
  齐佩芜脸上的疤还没好透,她又怎么会想见外人!故而张芸秋虽然凭着和国公府的渊源进了佩兰阁,但看到的却只是躺在重重帘幕后的齐佩芜。
  这可把张芸秋心疼的不得了。她想和齐佩芜说话,没成想齐佩芜却不理她,张芸秋心如刀割,觉得自己委屈的难受,她用帕子擦着眼泪,将要离开的时候,身影一晃,扶住了房里的妆台。
  谢夫人忙让嬷嬷扶住张芸秋:“你这是……”
  “失礼了,夫人见谅。”张芸秋胳膊一动,将扶着妆台的手缩回袖子里,“我只是看阿芜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当初阿芜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她,谁成想却发生了这种事儿。”
  “当初了尘道长说阿芜命好,却不想……”谢夫人也被说的有些伤心,她看向齐佩芜的方向,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张芸秋忙着换命的事儿,所以她没留多久就走了。
  刚才在佩兰阁的时候,张芸秋借着扶妆台的那会儿功夫,拿了齐佩芜的簪子。
  齐佩芜在国公府长大,金银首饰数不胜数,再加上前几日她遇到那件事时也将头上发饰都弄丢了,所以这会儿没了个簪子,齐佩芜并没有在意。
  将簪子拿回来,张芸秋便找齐斐暄要了头发。
  估计是不想见齐斐暄,张芸秋只让刘嬷嬷来找齐斐暄说要头发的事儿。刘嬷嬷便到了隽芜院,看着如宝给齐斐暄剪头发。
  只不过刘嬷嬷不愿来隽芜院,她盯着如宝的时候,便也有些不上心。
  在刘嬷嬷心里,她过来只是找齐斐暄要一缕头发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正好方便齐斐暄。齐斐暄趁着刘嬷嬷不注意,偷偷的将头发换了。
  于是刘嬷嬷就拿着那头发走了。
  没多大会儿,就有小丫鬟从常芳院来,给齐斐暄送了支簪子,说这簪子是张芸秋特意给齐斐暄买的。
  齐斐暄脑子有问题才会相信张芸秋的鬼话。她面上让小丫鬟谢谢张芸秋,等小丫鬟一走,齐斐暄便把簪子扔到一边。
  却不想张芸秋让小丫鬟给齐斐暄送簪子的事儿被齐宁知道了。
  如宝在后厨抢了齐宁的饭菜后,齐宁就怀恨在心,她从小就看不起齐斐暄,她没想到如宝也敢动她的东西,于是齐宁便时时都注意着隽芜院这边的动向。
  于是小丫鬟来隽芜院送簪子的事儿,就被齐宁给知道了。
  那簪子是张芸秋从国公府顺来的,无论是做工还是玉质,都是上等,齐宁不知内情,只以为是张芸秋特意给齐斐暄买的。她知道后便哭了一通,又带着小丫鬟去了隽芜院。
  她到的时候,齐斐暄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见齐宁来,齐斐暄笑道:“三小姐,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可真见外,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齐宁让丫鬟拿上来一个油纸包,仰着头高高在上道,“这是给你的点心,张厨娘做的,你没吃过?”
  齐斐暄挑眉。
  齐宁接着道:“这个给你吃,你把娘给你买的簪子给我。”
  原来是冲着簪子来的。伯府还真没有能瞒得住的秘密。齐斐暄眨眨眼,颇有些幸灾乐祸:“好啊。贞珠,去把夫人给我的簪子拿过来,给三小姐。”
  贞珠便去拿了簪子来。
  那簪子的一端其实已经被张芸秋做了手脚,但是齐宁又没见过这簪子原本的模样,将簪子拿到手,齐宁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齐斐暄看着齐宁的背影,抿唇笑了。
  张芸秋她一心想害别人,只是她绝对想不到,她到最后害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
  还有几日就要到春华宴,齐佩芜的脸变成那个样子,她原本是不想去丢人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楚钦,齐佩芜就不甘心。
  她想见楚钦。
  自从上次在街上看到楚钦一次后,齐佩芜就对长相俊逸的楚钦念念不忘。
  谢夫人想要给她定下安侯府世子,可是齐佩芜却不喜欢安侯府,她见过安侯府世子一次,只觉得那个世子是个粗人,不如楚钦容貌出众。
  故而齐佩芜并不想嫁入安国侯府。
  况且最重要的是……齐佩芜派人去打听过,楚钦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个母亲,也比家大业大的安国侯府的人要好相处。
  对齐佩芜来说,若是看的顺眼了,那这个人哪里都是好处。
  齐佩芜不想放弃春华宴这个大好的机会,便求着谢夫人找药。
  虚禾子不好找,雪灵芝也不是什么寻常药材,谢夫人看着齐佩芜的样子,实在是心痛,便让齐睿业想法子找这两味药。
  国公府想要找药,自然是简单的,虽说虚禾子难找,但齐睿业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寻到了这味药。
  作者有话要说:  暄暄:哎呀!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命格怪怪的?这其实是个□□?
  鹤鹤:……你想多了……我jio的你需要了尘道长解惑……
  了尘道长:那你倒是让我出场啊!
  妄想欺负暄暄的齐宁要倒霉啦~
  第57章
  至于雪灵芝, 倒是不用费力打探。因为雪灵芝是贡品, 只在宫中才有。
  贡品可不是能随意拿到的,可齐佩芜闹的太厉害, 谢夫人又心疼女儿, 齐睿业无法, 只得去宫中找皇帝讨要。
  一路行至宫中,到得丹阙殿, 齐睿业对高高在上的帝王跪拜道:“微臣……”
  “荣国公不必多礼。”年轻的帝王让小太监将荣国公扶起,他看着手上的奏折, “这个时候入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齐睿业赧然道:“说来惭愧, 微臣的小女儿不慎毁了面容,只有贡品灵药雪灵芝能够治愈……”
  “原来荣国公是来找朕要雪灵芝?”皇帝抬眼, 薄唇微启, “朕若没记错,前几日玄衣卫可是给了你密旨的。”
  他将奏折放下,齐睿业微微抬头, 看到那奏折有几分眼熟。
  那正是几日前他写的那封。齐睿业有些头疼, 他叹了口气:“陛下恕罪,虽说阿芜不争气, 但她到底是微臣的亲女儿, 她变成那个样子, 微臣也于心不忍。”
  话音刚落, 就听到皇帝笑了一声。齐睿业背后发凉, 提起精神听皇帝说的话。
  “的确不争气。”皇帝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睿业。他丹凤眼里带着丝凌然,“荣国公疼女儿,那朕也不能做恶人。沈恙,去。”
  侍立一旁的护卫退下,不长时间,将雪灵芝带来。
  齐睿业接过雪灵芝,正欲谢恩,却听皇帝道:“荣国公不必多礼。快回家去。”
  齐睿业掂量了一下,知道皇帝这么说是真的让他回家,便退出丹阙殿。
  雪灵芝一到手,齐佩芜就迫不及待的让医女配药。医女劝了几句说药性不稳,却被齐佩芜斥骂了一通。
  医女无奈,只能配了药给齐佩芜。
  雪灵芝是少见的灵药,再加上虚禾子,起效自然快,齐佩芜将药膏敷在脸上,没过两天她脸上的红痕便不再那么可怕了。
  不过那也只是和原先比起来不可怕而已。她脸上的红痕并没有被消除干净,
  齐佩芜看着自己镜中满脸的红痕,脸上额头上还带着可怖伤疤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医女说这药不能多用,可是齐佩芜却不想让自己一直这么下去,她便强令医女制药,医女也不傻,她怕齐佩芜真的出了事儿怪在她身上,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谢夫人。
  谢夫人怕齐佩芜真的有什么事,便不让齐佩芜再用那药,正巧雪灵芝没有了,这下任凭齐佩芜再怎么闹,那药都配不出来了。
  *
  齐斐暄原以为换命符的事了了她就能回去。可不知为何,她拿到簪子后,张芸秋也一直不放人。
  齐斐暄也不好去问。好在颖欣伯府看管不严,从后门溜出去比较方便,齐斐暄便经常让贞珠如宝两人出门,去明巷看看或者是去茶楼打探一下消息。
  现在朝堂之上还没有动静,皇帝还没有驾崩,齐斐暄还有时间去探听京中的事情。
  她让陈悉去买了那些年纪比较大,被发买的有过管家经验的下人,她告诉陈悉,一定要让那些人留心各种消息,顺便和上铺子里来的官员府上下人们打好关系。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出门时能够有空闲时间到铺子里转一转的下人,自然是得宠的,他们的作用不可小觑。
  不说别的,就光是各府的隐秘事,下人们就知道不少。而除了荣国公府这种世代权贵家中治下严谨,别的府里的下人们,嘴可就没那么严实了。
  要不然京中那些关于官宦之家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怎么被人知道的?
  虽说齐斐暄没什么了解隐秘事的心思,但是这些店铺也能帮着留心打探一些事情。而那些在别人家管过事的人都是人精,他们当掌柜也不会因为太冒失而暴露什么。
  贞珠把消息带给陈悉后,陈悉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那些人是同一户人家的管事,那户人家做生意赔了钱,急需要周转,便将家中庄子铺子以及下人全都给卖了。正巧让陈悉遇到。
  有这么好的事儿,陈悉自然不会放过。他直接将那人家的铺子和下人全都买了下来,为了防止铺子的管事儿有二心,齐斐暄让他们的家人都留在明巷,由她手下的人看着。
  为了让那些人住下,齐斐暄还让陈悉买了明巷的宅子。明巷宅子贵,但是齐斐暄的茶楼也挣了不少钱,买下明巷的一栋宅子并不费劲儿。
  这样一来,也就暂时铺好了以后的路。
  这些事做完,已经过去了好几日。眼看张芸秋不说让齐斐暄回去的事儿,齐斐暄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正欲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又被张芸秋叫到了常芳院。
  “你也十五岁了,该及笄的年纪了。”张芸秋让丫鬟给她捶着腿,倚靠在软榻上说,“过两日春华宴,我带你去看看。”
  齐斐暄眨眨眼:“好。”
  春华宴在原书中并没有提及,看来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要齐斐暄凭着自己解决了。
  “你若是去了春华宴,可要小心些。”张芸秋手里把玩着香囊,满脸不耐烦,“到时候可别再和上次一样往人家茶杯里扔东西。”
  “好。”齐斐暄看着地砖上的纹路,心不在焉的答应。
  张芸秋又道:“这次我都没带你三妹去春华宴,你可得长长出息,别给我丢人。”
  “嗯。”齐斐暄回答。
  春华宴这种到了及笄年纪的女子才能去的地方,张芸秋要是真带了十四岁的齐宁过去,怕是会沦为贵妇们的笑柄。
  齐斐暄这幅样子倒是让张芸秋颇为满意,她道:“你先回去收拾……”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外头有小丫鬟喊:“夫人!不好了,出事儿了!”
  在外头候着的刘嬷嬷急了,上去就给了小丫鬟几巴掌:“瞎嚷嚷什么呢!没点规矩!”
  小丫鬟捂着脸,委屈的直想哭:“嬷嬷,不是奴婢……是三小姐,三小姐她出事了!”
  齐斐暄挑眉。
  看来应该是那个簪子起作用了?她站到一边,让张芸秋暂时注意不到她。
  张芸秋这会儿也没心思管齐斐暄了,她听到外面的动静,手里的香囊掉到地上:“怎么回事?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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