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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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周ting筠才明白这宴是怎么回事,敢情是来拜见金主的。
  脑海里飘荡的是《天纵其声》第一场,他坐在候场区,背后是贺邵和他的小情人在翻云覆雨。典型的金主包养小明星。
  也不知后来那小情人怎么样了。当时也没细看。
  现在轮到自己了。
  可真够搞笑的。
  不用了。
  大导演冷笑一声,你今夜要是想不通,可能接不到什么戏了。
  周ting筠不信地看着他,松开手。
  别不信。大导演根本没喝醉,还眼疾手快地锁上了门。
  但谁都有第一次,我很愿意做你的第一次。
  他想吐,他妈的五六十岁的老东西,头发都没几根了,在这表情意,眼里还有点莫名的爱意。
  果真是大导演。
  我还挺喜欢你的,第一眼。你很特别,尤其这双眼睛,我在想,□□哭的时候一定赏心悦目。
  周ting筠拳头捏得紧,但理智尚存。
  郑导,我想你搞错了,我并不需要谁捧,你换个人吧。
  他走近门口,想离开。
  被郑导一下拉扯推倒在大床,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可不至于四肢乏力,突然起不来身。
  不会是下药了。
  他惊恐地看向大导演。
  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夜,你必须陪我尽兴。
  你助理知道,公司知道,外面那些人也知道,
  周ting筠不可思议地望着。
  小筠,你这模样生得标志极了。我还没玩过像你这么精致的男孩子。在家里一定是娇生惯养吧。
  别担心,我会温柔的。大导演褪去外衣露出一身肥膘。
  然后摸了一把周ting筠的脸蛋。
  别他妈碰老子!恶心的老东西!周ting筠恶狠狠地凶着。
  留点力气待会儿叫。
  大导演开始一点一点扒掉周ting筠的衣。
  你他妈碰老子一根手指头,老子明天剁了你!
  大导演笑着:行。给你剁。
  身材真好,完全符合我的标准。
  大导演简直爱不释手,小筠,再骂两句助助兴。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我知道你以前就是唱歌的,扭扭跳跳,怪诱人的,下一次穿套裙子在我面前也扭扭,尽量穿短的,性感的,这样的我喜欢,小筠,
  别他妈叫我名字,周ting筠咬牙切齿,这世上又多了个他想杀的人。
  你别想活过今晚。
  脾气也有点辣。
  我说真的。周ting筠眸色猩红,拳头紧握,在蓄力。
  我今天必须办了你也是真的。
  周ting筠看似认命地闭上眼,忽然长腿一抬,对准匍匐在他身上的人就是猛烈一脚。
  大导演当场动弹不能,双眼翻白,倒在地上。
  周ting筠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药剂量下得并不多,至少他能动,刚刚用尽了力气,此刻他躺在床上,半天才恢复一点点力气,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这肮脏之地。
  他走到酒店门口,猛然想起,那导演会不会死了,好像一直都没动。
  可又不敢贸然回去。
  在马路上慢慢行尸走肉般飘荡,一辆急救车大老远地枕着刺耳的声音呼啸而过,停留在酒店门口。
  他定住脚步,看见了医护人员抬走了大导演。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完蛋了。
  不管导演死没死,他都完了。
  他就地坐在花坛旁,僵硬地呆了许久,突然想听听温千禾的声音。这半夜没想到对方也是秒接,他情绪一瞬之间就快绷不住了。
  千禾,
  怎么了?
  他哽咽道:你养我好不好?
  第64章 岌岌可危的关系9
  好。
  握住鼠标的手停滞, 心莫名钝了一下。
  温千禾关掉电脑。
  对方又没声儿了。
  你没事吧,庭筠,太累了, 就回来,我可以。
  庭筠, 你说说话,你这样, 我有点害怕。
  周ting筠只是道:我想你。
  那我马上给你买票,
  温千禾手抖着忙买了一张机票。
  他不知道周ting筠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以他的了解,不是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周ting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千禾, 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你已经很棒了, 别乱想。温千禾屏住呼吸,你是不是在外面,
  嗯。
  冷不冷。
  有一点。他光着上半身,衣服还在房间里, 忘了拿。
  今晚月亮亮吗?
  周ting筠抬头,很亮。
  我这边也很亮,过两天是中秋节,我们可以一起过, 我们俩还没有共同过这个团圆节呢。
  周ting筠盯着那明晃晃的月亮入了神,神情有些恍惚,好圆呐,
  过两天会更圆, 团圆节嘛,到时我做一些月饼,你喜欢什么味儿的?
  都可以,周ting筠面容恬静了点,吃完,我们一起赏今天的月,
  温千禾伏在窗台,对着黑洞洞,什么都没有的夜空,笑道:嗯,我们一起放许愿灯,它一定会飘得最远,载着我们的梦。
  我好爱你。
  我也是。温千禾毫不犹豫地说。
  周ting筠起身,气力恢复了不少,精神了些。他打了个车回到家,蒙头大睡。
  不管第二天等待他的是什么。
  挂完电话,温千禾连忙打给朱莉,问今晚周ting筠干什么去了,出什么事了。
  朱莉被告知郑导进抢救室时,已经花容失色了。她其实一开始也是拒绝的,但公司上层一再施压力,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清楚周ting筠什么秉性,可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让自己的艺人去参加这个宴。
  自家艺人实力与外形无论哪一样,都无可挑剔,大火是迟早的事,可以等的,不需要走捷径,朱莉没脸联系周ting筠。
  小禾,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他去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朱莉语无伦次地道歉,小禾,周哥现在酿成大祸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到时不管公了私了我都与周哥同进退,
  就算是蹲大牢我也陪着周哥。她恐惧到极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朱莉,以为对方挂了,忙瞄了一眼手机,还在通话中。
  小禾,
  温千禾回想刚刚,一阵后怕。
  娱乐圈潜规则他了解一些,有你情我愿的,有半推半就的,自然也有不肯屈服的,却没有像周ting筠直接将对方致死的。
  周ting筠是个疯子啊。
  为什么有人想要动他。
  也对,周ting筠长得太耀眼了,不可避免地会惹得一些大老板的青睐,眼馋。
  可他又无法想象如果周ting筠不这样做的其他结果,只能是这样。
  他庆幸。
  把这位导演所有信息发给我,你身在圈内,应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情史吧,就指不好的一方面,还有他最近身体健康情况都给我。
  以为会等来一顿臭骂的朱莉,有点懵。
  我没有怪你,我们现在要一起努力,快一点,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什什么意思?
  周ting筠是正当防卫,他没有错。
  朱莉一下懂了,我马上去查,去打听,
  嗯。
  温千禾盯着桌上的证据材料发愣,他明天也有一场官司,三阳派他出庭,是对他的肯定。
  只能赢不能输。
  他应该好好休息,可现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起刚周ting筠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心被刀绞过,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哭着让自己养他。
  这世上恐怕没人比他更愿意了。
  把周ting筠藏起来,没人可窥到他一切。
  他为自己这一瞬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是不是和周ting筠待久了,才会产生这样可笑的念头。
  他在电脑椅眯了一会儿就被电话催醒,律所来电话,叫他把开庭需要的所有的资料都带过去,一样也不能落。
  温千禾用冷水泼醒自己,稍稍洗漱了一下,把面包放进烘烤机,牛奶热着。
  然后带小东西下楼溜达一圈回来。
  他边吃早餐边看朱莉陆陆续续发来的信息。
  昨晚要潜规则周ting筠的人叫郑士光,国内知名导演,拍过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业界口碑好,不少大影视公司都有他的股份。
  很早之前就没怎么拍戏了,如今打着导演的名头也是为了更方便他包养小明星,而且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一旦娱乐圈出现新晋之秀,第一个出手的必定是他。
  前些年他只玩女艺人,后来渐渐腻了,觉得女人玩起来没意思,稍微重口一点就受不住,被他玩进医院的女艺人少说也有十几位了。
  现在只玩男明星,特别刚进娱乐圈不久,为了上位,不用怎么诱惑自己就往他身上贴,性子稍微烈一点的,被自己经纪人,助理劝劝也会乖乖上钩。
  这些手段在圈内屡试不爽。
  上一位男艺人被他玩腻了之后,像礼物一样送给其他老板玩了。
  那基本都是群,轮,道具多如麻。
  温千禾有点倒胃口,他正在看那位男艺人后*被塞满道具的视频。
  扩zhang得可以塞下一个拳头。
  刚刚吃进的东西如数吐了出来。
  他不该点开这个。
  这个圈远比他想得还复杂,还恶心。
  资本家是最大的玩家,而圈内的人都是任玩弄的棋子。
  凭他一己之力能行吗。
  他关掉还在发出痛苦声音的视频,拎起公文包去了南陵区法院。
  老远就能看见法院门口杨朝围老师在等他。
  杨老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杨朝围对他的迟来并没有表示不悦,都带了吗?
  嗯。
  进法院其实是很麻烦的,门卫,安检,电梯密码,上楼了还要有人开锁。
  戒备森严。
  他接的是一件离婚案,其他都已经协议好了,就是婚前夫妻俩一起买的辆奔驰车,名字写的是男方,还贷款的是女方。
  这就很离谱。
  男方表示后愿意付清所有贷款也要车。
  女方当然不愿意,自己都还那么多了,必须要车。
  庭审上,双方就这个焦点进行辩论。
  温千禾作为原告方(女方),出具了女方一系列还款证明,表示男方一分钱也没出。按照相关规定,婚前由
  一方出资购买的机动车属于个人财产,男方应该配合女方办车过户手续。
  男方则说女方当初是打算赠送给自己,是作为她嫁妆的。现在要回去没有道理。
  这样一口无遮拦,温千禾抓住这一漏洞,直接道出嫁妆是双方办理结婚登记之前属于女方个人财产,离婚时应当认定女方个人所有。
  直接胜诉。
  杨老师,我有一个事想请教你。
  两个人送别了当事人,坐上返回律所的车。
  嗯,你说。杨朝围闭目养神。
  强j男性,男性反抗致对方死亡到底,
  不算,我国没有强j男性一说,顶多猥亵。
  温千禾心凉了一截,他就知道是这样,我国在遭同性强j这一块的法律规范非常不完善。
  在大多人眼里,男性具备反抗条件,没有女性那般柔弱,而且从生理构造来看也没有可行性。
  杨朝围见他不做声了,便问:遇见什么事了吗?
  是有一点。
  致死是有一点吗。
  法律人总是那么敏锐,什么都逃不过。
  我有一个朋友,男的,是刚出道不久的艺人,被一位大导演看中了,被叫去吃饭,然后想和他发生关系,我朋友不从,就出手误将大导演打死了。
  这个导演喜欢包养玩弄男艺人,花样百出,
  杨朝围听完沉默一会儿,开口,这导演多少岁。
  五十八岁。
  你朋友是不是被下药了。
  温千禾不明所以又惊讶望着他安详的脸,这个,我,还不清楚,可,
  你朋友自然是很年轻,摆脱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轻而易举,就算再气愤再不愿意,没必要闹出人命。只能说两个人当时应该是旗鼓相当,势均力衡,出手才会那么没轻没重。
  温千禾回想昨晚周ting筠的状态,说话有气无力,平静如水,蹲坐在马路上吹半天冷风不知去处。杀人了最应该逃跑,或者找个地方藏着。
  但是他那时没有力气了,因为他被下药了!
  温千禾想通了之后,浑身一软,瘫在座位上。
  杨朝围思索了半晌,睁开眼偏头准备问温千禾一些细节问题,却突然一时哽住。
  一个平日里温文安静的大男孩,哭得两行清泪。
  小温,这个事情,我们不从强j的角度出发,也有转机,不用悲观,
  温千禾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擦擦泪,边擦边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相信杨老师,
  他只是难受,难受昨晚的周ting筠。
  等尸检报告出来,从死者本身下手,是否具有什么突发性疾病,人年纪大了病总是多的,再说你朋友被下药了,就好比一个人喝醉了,行为是不受控制的。还有你朋友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的,怎么打的,打了几下,朝什么部位打的,这些问题都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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